容清這一覺睡得無比溫暖,醒過來的時候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抬頭就看見了那個原本說下午要出門的人,忽然間想起第一次在他家裏醒過來的早晨,那時候又是無措又是苦澀,現在卻隻覺得溫暖和安全,忍不住輕聲的笑了起來。
“醒了?”
“我吵醒你了?”容清看了看一樣也是睡眼惺忪的男人,聲音不像平時的清冽,因為剛睡醒的緣故還有些沙啞,倒是多了幾分慵懶的意味。
“沒有,正好也醒了。”宋儼低頭湊過去,“起來?”
容清點點頭,伸了一隻手出被子,馬上就又縮了回來,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往宋儼的懷裏又縮了縮,皺了皺鼻子小聲道:“好冷。”
宋儼被她難得的撒嬌逗樂了,伸手去給她捂手,又把她摟得更緊了些,笑:“那就躺著吧。”
容清點點頭,在他胸口無意識地蹭了蹭,閉了眼打算繼續睡,就聽見宋儼忽然道:“我下午去見過她了。”
容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她”指的是宋儼的母親,睜了眼抬頭去看他,等他說下去。
“對不起,”宋儼低頭去吻她,“以前是我疑心重……”
容清搖頭,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笑著仰頭湊了上去。
床上實在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本來很溫馨很美好的一個吻,不知怎麼,漸漸地就變了味道,等到容清終於把所有的睡意都甩幹淨了之後,才發現宋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翻身壓了上來,原本的相對側臥忽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危險的姿勢,身上的人呼吸越來越粗重,在自己腰間摩挲的手溫度也越來越高,容清好不容易被放開了唇,低喘了幾聲,伸手去推他。倒不是她矯情或者欲擒故縱什麼的,而是……
“別鬧,阿池在家呢!”
“門鎖了,他進不來的。”宋儼扣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後環住自己的腰,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在觸到那一片白皙滑膩的肌膚時,呼吸越加急促,聲音裏漸漸染上了欲/望的色彩,“我們小聲些,他就不會聽見了。”
“宋儼!”容清簡直都要被這人給氣樂了,少見地急紅了眼,推拒得更加厲害,忽然就聽見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兩人的動作同時頓了頓,容清最先反應過來,趁他不注意抽了手抵住他的胸口,皺眉問:“什麼東西掉了?”
“不知道。”眼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宋儼黑著臉看她,很明顯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自從他們住回容家,因為容池那個礙眼的電燈泡,他就沒有能好好地和容清親近過。
容清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僵持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輕歎了口氣,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先把東西撿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宋儼愣了一下,很快就捕捉到了她話裏的那個“先”字,眼睛一亮,當下就探了身子去看——大概是因為剛才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本《神農本草經》掉到了地上,心知容清一向是最寶貝醫書的了,宋儼挪了挪身子伸手去撿,剛拿起來,忽然就看見有什麼從書頁裏掉了出來,順手也一起撿了起來,翻過來一看——
先是愕然,隨即忽然就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把書在一旁放好,摟過容清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她,笑道:
“清清,你是不是五年前開始就對我心懷不軌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要出門一整天,停更一次,周五上午更~
☆、不軌【補全】
第56章
不軌
容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宋儼,直到宋儼遞了手裏的東西過來——那是一張紙,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張便簽紙。看起來有些舊了,不過大概是因為一直壓在書裏的原因,保存得還相當完好,連半分折痕也沒有,上麵的字跡是兩個人都無比熟悉的,蒼勁挺拔,隱隱含著些淩厲之氣,分明就是宋儼的手筆,一整張紙上,一共也就隻有短短的五個字——
“我走了,謝謝。”
正是五年前宋儼離開時留下的那張便簽。
宋儼幾乎連自己都要忘記了曾經寫過這樣的字條,然而在看到它的時候,所有的記憶一瞬間全部回籠,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隻是覺得胸口中好像有什麼就要克製不住地溢出來似的,看著容清的目光戲謔,卻越來越灼熱了起來。
容清也是一愣,隨即微微紅了臉,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扭過頭去,又被宋儼捏著下巴硬是掰了回來,對上他深邃幽暗的眸子,容清終於認輸,歎了口氣,老實道:“其實當時我真的隻是順手夾進書裏的,什麼都沒想。”
宋儼原本含著笑意的臉色立時一黑,容清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笑得有些無奈:“這一本《本經》,這五年來,我翻來覆去看了不下十次,每次都會看到這張紙,每次拿出來看過之後,都還是小心地夾回去了。”
“那個時候我真的沒想過這些,隻是每次看過之後都會想起那幾天的事,然後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