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秀氣,溫媚可人;五房溫秀蓉體態微豐,卻是從頭到腳說不盡的風流標致。
扇兒一個個記在心裏,麵上隻是笑著。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幾個人對她十分客氣,沒有因為她隻是個小孩兒便輕慢,個個熱臉相迎殷勤小意兒。
互相稱呼見禮過後,眾人便都散了,一連半個月,吳致遠都宿在扇兒房裏。
雖然扇兒這年齡在當時算不上早婚早戀,但是體格卻羸弱了些,吳致遠竟是沒碰過她,夜夜隻在她身邊說笑湊趣兒。
第三天,吳致遠便把家私賬簿鑰匙都交與她,道:“我這些年也攢下點銀錢,隻是苦於家裏沒有個大娘子,明裏來的暗裏又不知怎麼去了。你是個賢良穩重的,有你在,不愁撐不起些家事來。”
扇兒覺得好笑:“你家裏伶俐人才不少,哪裏就巴巴兒地找我這個不懂事的小孩兒來?你我說句實話,我是你搶來的。”
吳致遠搖搖頭:“那些,太伶俐了!把家交與她們,我是嫌自己好日子過夠了。哈哈哈,你這樣人物,不用搶的,或者慢著些兒,就去別人家了。你瞧你說話行事,哪裏像個小孩?”
扇兒見自己失言,伸伸舌頭扮了個鬼臉。
本來就數學拔尖的她,在孫婆子的教導下,很快就學會了怎樣算賬。吳家除了鎮外邊一個莊子,還有一家綢緞鋪和一家當鋪,兩季米糧不算,每日銀錢都要進百來兩。自打她進了門,吳致遠更是在她廂房後麵的樓裏架子上放各種當來的古董首飾,衣服玩物。
一日吳致遠去衙門辦事,扇兒在家和李愛姐,李安娘下棋玩。愛姐看見她脖子上帶著的那串從盆中世界帶出來的珠子,嘖嘖豔羨道:“大娘這珠子且是好,是爺下的聘?”
扇兒笑道:“這是我從娘家陪了來的。你也瞧著好?”
李愛姐把個舌頭一伸,道:“我也疑疑惑惑的,就算是爺,也不見得有這手筆。這珠子恐怕還得三娘評定,她是富貴人兒,最識貨。”
扇兒聽了這話,也不作答,一笑把棋子給下了:“你輸了。”
李愛姐故意木著臉,道:“今兒也不知怎樣風邪,這麼些盤沒有一回贏得,真是輸得褲兒也沒得穿了。大娘你好歹寬和些,不要兌現了。”
扇兒和李安娘笑作一團,李安娘指著愛姐道:“偏偏你就有這些話!”
扇兒也笑道:“錢我不要,你做個東罷。我瞧園子裏的花開得好,爺不是說那邊廳子造好了還沒用過麼?”
愛姐和安娘相互看一眼,吞吞吐吐道:“哪裏沒用,三娘早就搬了琴去,日日彈唱,少有不去的時候呢。”
“那也不礙事,我們吃我們的,她彈琴助興,左右多雙筷子的事。”扇兒歪著頭,把棋子投在盒子裏做耍:“也把五娘叫上,單單缺她一個,她麵上不好看。”
愛姐為難道:“大娘你是想得周到,可我的錢袋子就要受苦了。”
扇兒笑斥她:“你再做出這番摸樣,我就和你算現錢了!”三個人嘻嘻哈哈的,直鬧到吳致遠回扇兒處,才告辭離去。
☆、3第三回
一段日子下來,吳府的人都不敢小覷了這位年幼的大奶奶。她平時看著笑嘻嘻的天真可愛,做事卻不怎麼挑得出錯,漸漸的,下人們都由敬畏吳致遠才順帶尊重她變成了誠心服從。
出了“蜜月”後,吳致遠就不天天宿在扇兒房裏了。她也不去著人打聽,自顧自地玩得挺樂。
吳家花園子裏假山旁邊有一個秋千,原先是頭個大娘子生下的大姐喜愛的,後來那大姐兒害熱病沒了,大娘子思想不過,不多時也沒了,秋千便荒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