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看著還在嘮叨交待的吳邪,思考他要不要說一些今晚就住這別走了吧之類的話。
……但吳邪不可能答應的。
「大概就這些了,嗯,給你三天沒問題吧?」
新人王惦著這個分量,其實他隻要一天就可以解決了,但這樣等於他這三天裏不能借著記錄有問題去找吳邪。
吳邪看向悶油瓶,眉頭微微皺起,「你有在聽嗎,張起靈?」
「……」新人王收起資料的手一頓,瞇起眼睛看向吳邪。
吳邪給他看得有點發毛,疑惑的問:「幹麻?」
「……你為難的話,就別來了吧。」
「什麼?」
「你還在意吧?我是張啟山的兒子,也是把你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不想來軍院,或者不想看到我,我以後會把文件放在你房間,你不用特地過來了。」
「……張、張起靈?你腦袋撞到了?」
新人王的嘴角一僵,麵上卻越來越真誠。
「看吧,根據臨床心理研究,下意識的稱呼也是反映淺意識的一種。從稱謂就可以聽出來,你還是很在意體驗營發生的事吧。」悶油瓶露出一種淡淡的笑容,有點苦澀的,「的確,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張起靈……不,那個……不是這樣啦。」吳邪看著曾經手把手(?)教導搏擊的學弟露出這樣有點自我厭惡又有點嘲弄的表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跟他說,他學長懷疑自己可能對他學弟有一點點奇怪的情愫吧?吳邪一窘,忙揮著手說:「我沒討厭你啊,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悶油瓶關懷的問。
「是我自己的事……」
「我欠你這麼多,現在你不相信我也是理所當然的,我不會勉強你,我知道,畢竟我是張家的……」
「喂,我說過你是不是張家人都跟我沒關係。」
「那你究竟是在煩惱什麼?不是討厭我?」
「我沒討厭過你啊!真的!」吳邪覺得莫名其妙,奇怪,今天的悶油瓶怎麼……處處透露的一種奇怪的感覺?是他的錯覺嗎?
吳邪瞇著眼睛瞪著悶油瓶,卻隻看到他一臉的真誠,而且還有越發真誠的傾向。
「那吳邪,你為什麼不肯像之前那樣叫我?」
「……」
「吳邪?還是,你希望我叫你學長?」
「……不用。好吧,起靈,這樣可以了吧……你、你別再那個表情了,搞得好像小爺對不住你似的。」
悶油瓶終於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份文件我明天去爵院拿給你。」
等吳邪帶個奇怪的表情離開後,黑眼鏡從悶油瓶身後走廊的窗戶探出頭來。
「了不起啊啞巴,會耍花槍了。」
悶油瓶淡淡看了黑眼鏡一眼。
剛剛那個既可憐又真誠的起靈學弟好像突然被人穿越了一樣,明明是同一張臉,卻散發出了一種極度的沉靜冷淡,他理也不理黑眼鏡,徑自走回座位開始檢查會議紀錄。
黑眼鏡砸了砸嘴巴繼續說:
「我說啞巴,我最近聽到一些風聲,聽說會長房間外麵的保全有點問題,那不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