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我不禁驚訝地問道:‘這真像是演一出偵探劇——神出鬼沒的,夠使人迷惑了!究竟要到什麼地方去呢?’

“曹見了我那種驚詫的樣子,他隻是笑,後來他走近我的身旁,握住我的手道:‘珠!請你先定一定心,然後我把這劇文的全部告訴你吧!……但是我要請你原諒,在我述說一切之先,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德國醫院裏你所答應我的那件事情可是當真?’

“‘呀,你的話越說越玄,我真不明白你指的是哪一件事情?’我這樣回答他。

“‘哦,親愛的小姐!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了!這種事情,便是把我燒成灰也不會忘記的,你難道倒不明白了嗎?唉!珠,老實說吧,為了愛情的偉大,我們應當更坦白些,我們的大問題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解決,才能使幻夢成為事實呢?……’

“其實呢,我何嚐不明白他所指的那件事,不過我在醫院所允許他的,正是你所說的是不兌現的希望。——那是一時權宜之計,想不到他現在竟逼我兌起現來;這可真難了,當時我看了他那種熱烈而慘切的神情,心頭忽衝出一股說不出的酸楚,眼淚不由自主地滴了下來。但我不願使他覺察到,所以連忙轉過頭去,裝作看壁上的畫片,努力把淚咽了下去。勉強笑道:‘唉,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這究竟不是倉卒間所能解決的問題……’

“‘珠,我也知道這事是急不得的。隻要是你應允了我,遲早又有什麼關係?……隻要在我離開你之先,能從你這裏得到一粒定心丸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麼現在你已經得到定心丸了,你可以去努力你的事業了。’我說。

“‘不錯,是得到了,我現在心靈裏是充滿了甜美的希望,無論前途的事業是如何繁巨,都難使我皺眉的,唉,偉大的愛,珠,這完全是你的賜予嗬!’

“曹那時真是高興得眉飛色舞,他將我用力的摟在懷中,火熱的唇吻著我的黑發。經過了幾分鍾。他像是從夢裏驚醒,輕輕地放開我,站了起來,露出嚴重的麵顏對我說道:‘現在該談到我自己的事情了,珠,你當然了解我是一個熱血青年。在我們第一次談話時,我已經略略對你表示過,並且我覺得你對於我那種表示很是滿意。但那時我們究竟是初交,所以關於我一切具體的事實,不便向你宣布。……現在好了,我們已達到彼此毫無隔閡的地步,當然我不能再有一件事是瞞著你的,因為有要事發生。我明天早車就走,所以今夜趕來和你告別。’

“我聽完了曹的敘述,不禁向他看了一眼,當然你可猜想到我在這時心情的變化是怎樣劇烈了。——曹有時真有些英雄的氣概……但我同時又覺得我嫁給他,總有些不舒服。我當時呆呆地想著,忽聽曹又問我說道:‘我這一次去早則兩個月回來,遲則三四個月不定。在這個分離的時間,我們當然免不了通信,不過為了避免家庭的注意,我們不妨用個假名字。’他說到這裏,就在我案上的記事小簿子上寫了——長空——兩個字。並抬頭向我說道:‘我還預備送你一個別名呢。’

“‘告別?’我不禁驚訝地問道:‘這真像是演一出偵探劇——神出鬼沒的,夠使人迷惑了!究竟要到什麼地方去呢?’

“曹見了我那種驚詫的樣子,他隻是笑,後來他走近我的身旁,握住我的手道:‘珠!請你先定一定心,然後我把這劇文的全部告訴你吧!……但是我要請你原諒,在我述說一切之先,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德國醫院裏你所答應我的那件事情可是當真?’

“‘呀,你的話越說越玄,我真不明白你指的是哪一件事情?’我這樣回答他。

“‘哦,親愛的小姐!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了!這種事情,便是把我燒成灰也不會忘記的,你難道倒不明白了嗎?唉!珠,老實說吧,為了愛情的偉大,我們應當更坦白些,我們的大問題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解決,才能使幻夢成為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