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上車就覺得十分不舒服,頭疼、反胃、四肢無力,不由想她媽謝悠然那感冒病毒還真是可怕,一家六口,除了宋仁軒幸免於難外,其餘人全都給她傳染上了——沒有錯,謝悠然這次是好心辦了壞事了,謝嵐山雖說身體是差,但這回病發得如此來勢洶洶的誘因,還是因為感冒,隻不過她本來已經夠自責了,所以宛婷她們就協力瞞下了這個事實。
本以為至少還能剩下她一個囫圇人,現在好了,全中槍了。
難受的感覺影響到了宛婷,她實在無法,隻好將車停在路邊,掏出手機看到有好些個未接來電,除了宛妤的,還有宋仁軒的。
她頗有幾分驚喜,做好了準備撥過去,結果卻是冷冰冰的女聲提醒她:“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好吧,宛婷想自己就不能對此懷有期待,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會冒出失望:宛妤打電話來還不知道是要她去做什麼或者再告訴她什麼別的壞消息,但這會兒,她是如此難受,難受到恨不能爆開自己的頭和胃看看裏麵到底怎麼了——她不能哭,也不能休息,除了繼續開車上路,她找不到這會兒能讓自己全身心依賴而不必心懷負擔的人。
隻不過,宛婷從真的認定宋仁軒那天起,她就對此已有了覺悟,所以這樣的負麵情緒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待喝過水閉目休息了會,再睜開眼睛的她又成了堅強的立誓要照顧好媽媽和妹妹的謝宛婷,她發動車子,向著來路開去。
隻是在把依靠宋仁軒的想法拋出腦海後,她不自禁地想到宋建輝曾經問過她的話:“愛上當警察的男人是很辛苦的,在你需要的時候,他或者永遠都沒辦法陪在你身邊,宛婷你確定你能做到不抱怨、不害怕、不後悔嗎?”
這話的意思,她曾經懵懂,但這大半年裏也算是體味深刻了,尤其是現在,她想或許就是因為怕她會抱怨,會害怕,會後悔,所以宋建輝才沒有阻止她跟別的男生戀愛,甚至隱隱還是有些支持的,他應該是希望她能在做決定之前盡可能地先經曆她所希望經曆的一切,也隻有經曆了,她才不會那麼輕易為自己最終的選擇而感到後悔。
隱下自己的不舒服,宛婷趕到醫院,她先去找的宛妤,結果卻發現自家妹妹把蘇澤給叫過來了,這會兒人家正在幫著護工給謝嵐山做按摩。
宛妤遠遠地坐在一邊看著,瞧著精神倒是比早上好一些了。看到宛婷出現,她忙迎上來,問:“電話也不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啊,手機擱包裏沒聽見。”宛婷笑著答應了句,隔著麵罩捏了捏妹妹的臉,“嘖嘖,不錯啊,知道把男人招過來奴役,嗯,有進步,你找我是有事麼?”
宛妤無語地躲開她姐的魔爪,被她這麼一打岔,倒是沒有注意宛婷有些蒼白到過份的臉色,想到自己肚子裏的饞蟲,撫著肚子眼巴巴地求說:“我想吃辣酸蘿卜……”
“滾蛋,感冒了還吃那麼重口味的東西。”宛婷果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揚手跟往這邊走過來的蘇澤打招呼,笑眯眯地說,“唔,蘇先生應該有空吧?那我妹妹和外公就麻煩你了哈,我去看看我媽她們先。”
說完,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揮揮手就走了。
蘇澤看著她跑遠,有些無奈地和宛妤說:“要是你姐能在平時也對我這麼和顏悅色就好了。”
宛妤的胃口被打擊了,蔫頭打腦地將蘇澤的腦袋推開:“別離我那麼近,小心感冒。”
“唔,這麼容易被傳染嗎?我試試。”
蘇澤說著,很是居心叵測地準備去揭宛妤的麵罩,被宛妤閃開,還順便將他的手扭到背後,輕描淡寫地警告:“咳咳,請不要欺負病人。”
蘇澤:……
女朋友會功夫,真的很妨礙親近啊,蘇澤鬱悶了。
宛婷去看了謝悠然,雖說同樣是感冒,但宋建輝在這幾個人裏的症狀是最輕微的,拿他的話說是,大象輕輕打了個噴嚏罷了。
雖然是不太適合近身照顧老人,但照顧一下他自己的老婆,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謝悠然被宋建輝裹得嚴嚴實實的在觀察室那輸液,見到宛婷就趕她:“你來這幹什麼?快些走快些走,醫生說最近流感很普遍,你離我們都遠點,省得把你也傳染了,要真那樣,那我們一家還真是有好戲看了。”
宛婷苦笑,心說我還有可能真傳染上了,見自家父母狀態都好,便也沒有囉嗦,準備自己去買點藥預備預備先。
不料才出輸液室電話就響了,是她公司的一個員工,說是在從老家回來的路上被偷了,身無分文站在火車站外麵,等著她去救濟。
好吧,她是滅火隊員,哪裏有需要就去哪裏,可是她人還沒接到,家裏請的家政可姨就打電話來說是廚房裏的水管爆了。
之後她送了人匆匆趕回去,路上車子還被個三輪車給刮蹭了一下,看到寒風瑟瑟裏三輪車司機那張老樹皮一樣布滿滄桑的臉上透露出的天塌了一樣的驚慌,她隻能扶著一抽一抽像要炸掉一樣的頭擺了擺手說:“行了,你走吧,不用你賠了。”
她連保險都懶得報——浪費時間啊,大過年的,能有些好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