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把宛妤送回家裏,陳啟才還在等著他,看樣子,這又是一場注定了會不歡而散的碰麵,爺爺冷著臉坐在沙發上,母親則不見蹤影,大概是爺爺叫阿姨把她帶離開了。
蘇澤麵容不改,平靜地在爺爺對麵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陳啟才一直看著他,見自家兒子毫不以為意,就隻好板著臉教訓說:“你才畢業,男子漢怎麼的也應該有些出息,至於這麼急著就找女人麼?”
蘇澤的話很幹脆:“遇見好的了,就不想放手。”
“哈。”陳啟才冷笑一聲,“你才多大,怎麼就知道她就是那個好的了?”
蘇澤唇角勾起一點諷笑,他本溫和,這笑容倒也不算刺目,但蘇爺爺就沒那好脾氣了,他直截了當地說:“那倒是,澤兒你是該考慮清楚了,可不能學某些人,女人換一打了都不知道到底誰是最好的,我們蘇家人要是敢出這樣的人才,我第一個就打斷你的腿!”
蘇澤點頭,很鄭重地應了一聲“是”,完全把陳啟才這個父親撇之在外。
陳啟才就隻好無奈地喊了聲:“老爺子……”
“當不起,你喊我蘇維明就好了。”
陳啟才:……
他再腦抽也不會這麼喊人家,於是隻能憋屈地略過稱呼,說:“您老人家要是真疼開開,就應該明白,什麼樣的才是最適合他的……”
這話還沒講完,再次被蘇老爺子毫不客氣地打斷:“對不起,我自己的孫子,在他十歲被人帶著看j□j做壞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什麼最適合他了,再不需要別人來安排!”
又是這個事!
陳啟才幾乎要無奈了:“爸爸,這些都已經過去很多年的事情了……”
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既然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澤兒也已姓蘇了,那你為什麼還來這裏?”蘇老爺子一點情麵也不給陳啟才留,看著蘇澤,“報警吧,家裏總是來些亂七八糟的人……”
“爺爺!”
這一回,打斷蘇老爺子話的是蘇澤,但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些,很快,他們都聽到後麵蘇母突兀地驚叫了一聲,三個人急忙跑過去,蘇母蹲在地上,一邊拿頭撞著牆一邊尖叫,神色迷亂而驚惶,顯然是在聽到那些事後又被嚇到了。
蘇澤強硬地把自己母親抱回了房裏,拚命地抓著她的手,不允許她繼續做出自殘的行為,蘇老爺子在外麵氣得跳腳,大聲喊著家裏阿姨的名字:“不是讓你把她樓上去吧,怎麼放她一個人在這裏?”
阿姨一臉驚惶地從樓下跑下來,手裏還握著一件未折完的衣服,看著暴跳如雷的老爺子,手足無措到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家因為蘇母的失態一時陷入了兵荒馬亂之中,陳啟才自然也隻能無功而返。
等到蘇母平息下來時,蘇澤整個人都疲憊不堪,他有些後悔,他不應該跟那邊透露宛妤來家裏的消息的,他同時也應該阻止爺爺透露更多過去那些不堪的信息,媽媽雖然是忘記了,但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和陳啟才起衝突?
是他大意了,但是,太長時間的平靜,讓他誤以為她已經徹底把那些事情都忘記了。
可其實,不管過去多久,那些過去,仍然是她不能碰觸的雷區。
他很沮喪地上樓,蘇爺爺正在樓上的陽台蹂躪他麵前一盆君子蘭,這蘭花是爺爺的一個學生從國外帶回來的種,他精心培育了很久,結果現在快要長成時竟然被老爺子這麼對待。
蘇澤有些無奈,上前把爺爺手裏的花灑和花鋤拿開。
蘇爺爺餘怒未消,瞪他一眼生氣地說:“養這麼嬌貴的東西幹什麼?你還沒有你那小女朋友懂事,她都知道花花草草什麼的,越賤的越好養活!”
這話說是的花還是人,那就隻有爺孫兩個知道了。蘇澤也不接這個話,隻把花移到太陽底下,又去了底托,把花盆裏的泥土戳鬆軟了好讓多餘的水盡快流出來,他做得很慢,但動作嫻雅流暢,臉上神色柔和,蘇爺爺的怒氣也仿佛被他這溫柔的侍弄給消散掉了,他在陽台上的躺椅上坐下,說:“那姑娘挺好的,你眼光不錯。”
蘇澤臉露淺笑,眸光卻是微微一沉,自然是不錯的,這世上的人和事,但凡是陳啟才反對的,他爺爺就必定認為很好,這已經成為了鐵律。
隻是,陳啟才過來是他意料之中,但母親再次被觸動發病,卻是他意料之外的。
不過,蘇爺爺後麵的話也還是讓他吃了一驚,隻聽他哼了一聲,說:“陳啟才果然是商人心性,這幾年被人吹捧得多了就越發自我膨脹得厲害,他隻曉得強強聯姻是好事,就沒想過,宋家看著雖是聲名不顯,富貴未達,但宋建輝背後經營這許多在軍警兩界的軟實力……”
蘇澤聽著覺得很不舒服,在喜歡宛妤的最初,他並沒有考慮這麼多東西,甚至到現在,他也不覺得自己就有注重宛妤背後所代表的力量,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