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頭腦素來便有幾分簡單的本仙姑自然是未作多想,隻覺這二人委實沒甚見識,竟被我這番忠義之言感動至此,著實是挫,忒挫。

交待完了這番類似臨終遺言的話,我拍拍手站起了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薑尚,頗是有那麼幾分悲壯地朝他說道,“師父,七日之後,我三人便都倚仗你了。”

“……”薑子牙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味兒十足的笑容,道,“荊和,你倒真是長進不少。”

他這番話在我聽來,怎麼聽都有些不對頭,卻又說不出不對頭在何處,是以我隻好抱了抱拳,不冷不熱地回了句,“多謝師父誇讚。”

“你想做什麼?”姬發望著我,眉間仿若擰著一個結,“為何是七日之後,那這七日之中,又如何?”

我並且立時回答他,隻俯身拾起他落在一旁的青銅劍,舉起,朝著一旁的一麵石牆卯足了氣力地劈了下去,一回又一回——

七日,隻需七日而已。

我抿了抿唇,敲擊得益發用力。

“噌——噌——噌——”

不多時,從長階的盡頭處便傳來一陣喧鬧的人聲,緊接著便是由遠及近的淩亂腳步聲簌簌地響起。

見此情形,我扔下青銅劍,將散落的發絲綰起,抬起衣袖將麵上的血汙大力地拭去,露出那副遮掩了許久的皮囊。

“你要做什麼……”姬發眉頭深鎖,問我道。

與此同時,隻見幾個人形的妖物正罵罵咧咧地朝著這處牢房走來。

我淡淡地望著前方,見那幾個妖物手持利器,在牢門前駐足,見了本仙姑老子我,唔,確切地說,是見了本仙姑老子我那張生得頗好的一張臉,顯是都有幾分晃神,半晌後,一個領頭的紅毛怪方才清了清嗓子,麵上一派的凶神惡煞,嗓門兒極大地吼著道,“方才擊牆的是哪個?所為何事啊?”

“帶我去見你們的山主。”

隨後,那些個妖物們便麵麵相覷了一陣,終究還是開了牢門。

我朝那個替我開門的妖物大哥笑了笑,腳下一動,便要朝牢門外走去,也正是此時,一隻手,由下而上地拉住了我的右手腕子。

那隻手是萬古不變的冰涼,冰冷的觸♪感由手腕處蔓延而上,很快便傳遍了全身,凍得本仙姑甚沒麵子地一個激靈。

“……”我雙眸微動,呼出了一口氣,右手腕一個使力,掙開了薑子牙的手,合了合雙眸,大步地邁出了牢門。

“荊和……”姬發在身後喚我的名字,牢門卻在下一瞬重重地合上,兩個妖物上前來押了我的雙臂,上了一個鎖銬。

“七日之中,”我麵上掛著一絲無謂的笑,一步步地沿著漫長的長階向外走去,聲量卻故意拔得極高,“各安天命。”

左不過便是死了一個美人,左不過便是少了一個送貴客的禮物,本仙姑老子我還一個給他嬰右便是。

七日,隻需七日而已。

從蜿蜒的階梯中上到地麵,我被外先極亮堂的光線刺痛了眼,也正是此時,兩道男子聲線卻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

“少君今次大駕光臨,著實是教我這應遙山,蓬蓽生輝啊。”

“嬰右山主多禮了,”一道略微低沉的男子聲線響起,透著股子與生俱來的慵懶味道,“本君此來,不過是尋一樣東西。”

“哦?”另一道年紀稍長的男子聲線緊隨著響起,帶著濃濃的疑惑意味,“不知少君來此,是尋個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