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左棲把佑棲送回班裏，讓他繼續在班裏坐著，把他的糖葫蘆沒收了，然後就跟著那袁可一起走了。
佑棲對著麵前一大堆爆米花棉花糖，看著那兩個人走遠了，忽然覺得有點鬱悶。
但這隻是個開頭而已。
不知道怎麼能搞的，袁可經常來找林左棲，而且每次都是有“正事”的，這就算了，最近的一次，竟然是在兩兄弟快回家的時候來找，還是一件緊急的事——學校校慶晚會原定的支持人要去考美術，而後天就是晚會時間了。
林左棲隻能帶著佑棲去了學校禮堂，他要看看排演，大禮堂沒開燈，黑魆魆的，他就讓佑棲在有燈光的後台呆著，怕他無聊，還拿了書給他看。
但是，在佑棲看來，這就是隨便塞了一本書給他，然後就趕著做別的事去了。
別人都說他脾氣好，老實，其實他也是有脾氣的。
佑棲生氣了。
十八
林左棲盯著主持人排練完，已經是快九點了。
袁可是個能幹的學生幹部，從學校超市買了麵包來，給幾個學生幹部一人一個，給林左棲的多了一盒牛奶，那些學生幹部都是活潑的人，一個個都笑著打趣他們兩個人，袁可也隻是半真半假地生氣，並不反駁。
林左棲沒搭理他們，帶著麵包牛奶去後台看自己各個去了。
佑棲已經趴在放道具的箱子上睡著了。
林左棲搖了搖他肩膀：“佑棲，起來了，回家了……”
佑棲平素一向沒有起床氣的，這次竟然揮開了自己弟弟的手。
林左棲愣了一下。
然後，笑了起來。
“是太餓了嗎？這裏有麵包，”簡直是誘哄小動物一樣的語氣：“牛奶你喝不喝？”
佑棲難得倔強地站了起來，看也不看那些吃的。
“哥哥生氣了？”林左棲拖住了他，他手勁比他哥哥可大多了，佑棲掙脫不開，急紅了臉，積攢了半天的那些怒氣也開始消弭了。
“哥哥也是怎麼了？”他明知故問地偏著頭問佑棲，眼角瞄到了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看了看，挑高了眉毛：“你把我的書撕了，嗯？”
佑棲也就隻有這麼硬氣，看弟弟板起了臉，默默地往後縮了縮。
“你躲著發脾氣，還撕書？”林左棲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哥哥，抬起手來，佑棲以為他要打自己，反射性地捂頭，但是林左棲的手卻輕輕地落了下來，摸著他頭發，湊過來看他。
“哥哥在生我和袁可的氣，對吧？”漂亮眼睛狡猾地眯起來，眼裏帶著笑意。
佑棲被他問得慌起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蠻力，一把把他推開，衝出了後台，他不認識路，一直衝到黑魆魆的大禮堂裏，那群學生幹部都在吃東西，幾個女生被他嚇了一跳。禮堂裏沒有開燈，他看不清，不管不顧地往前麵衝，打翻了不少椅子。
林左棲追了出來，怕他摔了，開了禮堂的燈，空曠的禮堂驟然明亮起來，佑棲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睛，正用手去擋，手就被人拉住了，林左棲拉著他，從禮堂裏層層疊疊的座位空隙間一路飛跑出來。
外麵是寒冷的夜晚，一片漆黑，隻有路燈的微光。
佑棲被自己弟弟拖著，一路跑到學校門口，風吹在臉上，到處都是一片安靜，他茫然地抬頭看，天穹裏繁星漫天。
終於停下來，他剛站穩，就被林左棲退了一下，背靠著路邊的樹幹，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自己弟弟吻住了。
跑得太久，兩個人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但是林左棲卻一直固執地吻他，啟開了牙關，靈活的舌頭卷進來，毫無章法地一頓吮xī，像是急著在確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