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荔期待的望著媽媽背影,媽媽的襖子緊緊包著自己,隻穿一件藏青藍毛衣,大雪霰子落滿了媽媽的黑發還有衣服,就這麼一個場景,讓才兩歲的雪荔記了好多年,她想不明白,媽媽落滿白雪推著她在大雪中行走的記憶怎麼會根深蒂固一輩子都忘不了。
一晃都這麼多年了,鄧婉珠把雪荔拉扯大的這些年吃了多少苦隻有雪荔知道,所以她努力跳舞,十歲就靠比賽的獎金貼補家用了,小學的時候雪荔問過媽媽,為什麼不找個合適的人再婚,鄧婉珠說,有她就夠了,她就是她的全部。
雪荔上小學那會經常有不學好的小男孩給雪荔寫情書,或是放學攔她什麼的,在班上都屬於不是坐講台兩側就是坐最後一排的那種怎麼教都教不好的學生,雪荔一直沒敢跟鄧婉珠說外班有幾個壞男孩欺負她,直到六一兒童節上台跳舞,節目結束後雪荔跟班裏小朋友去廁所換衣服,那幾個外班的壞男孩公然闖進女生廁所,把那幾個小女孩嚇跑,然後圍住了雪荔,嘻嘻哈哈一陣後,個子最高一看就是這群人小頭頭的小男孩突然抱住雪荔親她,當時那麼小,誰都不知道接吻到底怎麼接,隻是胡亂的用嘴巴“***”,蹭了雪荔一臉口水,雪荔嚇哭了,說什麼都不去學校不敢上學了,後來在鄧婉珠嚴厲盤問下才和盤托出,鄧婉珠當天就帶著雪荔到學校找班主任找校長,還把那幾個壞男孩的家長叫到學校,寫了保證書道了歉才算了事。
雪荔長的漂亮,又是舞蹈生,上學那會為男生***擾她這類事沒少苦惱,再大些,初中那會雪荔開始發育,鄧婉珠便每天中午、傍晚去接雪荔放學,還真給她撞上好幾次。
初二那年,雪荔已是學校很有名氣的美女,上午第三堂課下課,高中部四五個個子高高的男生圍在班級外麵,其中有一個男生長的很帥,當時他穿著校服,站在那群衣著不倫不類的男生中間,班級的女孩都在議論他,說他是高中部的校草,誰誰誰的,雪荔也朝那人看了一眼,這一眼她發現,那個男生也在看自己,而他身邊那群男生正在指她,還湊在一起笑。下一秒,那個很帥的男生徑直走進雪荔教室,目不斜視的站在雪荔麵前,雙手插袋,酷到不行:“出來一下。”
雪荔當然不會出去,那男生也沒為難她,隻是告訴她:“晚上我在校門外等你。”
雪荔嚇的不敢回家,班裏跟她關係好的女孩子背著書包去而複返,告訴雪荔,那個很帥的男生帶了好幾個人在校外堵她,雪荔背著書包往班主任辦公室跑,幸好班主任還沒走,帶著雪荔把她送出校門,那幾個男生果真都在校外,看到雪荔被老師拉著也沒走,裝模作樣等其他人,隻是這群男生不知道鄧婉珠已經在校外了,班主任把雪荔交給鄧婉珠後還找了那幾個男生,那群高中部學生看了看鄧婉珠,對老師的話置若罔聞。
那天,鄧婉珠打了雪荔,也許是氣急了,說她在學校不學好,這麼小就開始早戀,雪荔被打的蹲在地上哭,一個字都沒解釋。
其實這些年雪荔很乖,除了念書時經常有男孩子***擾她,鄧婉珠沒操什麼心,雪荔也不像其他女生,仰仗自己漂亮就和男生不清不楚的來往,這一點,倒讓鄧婉珠放心不少。
回想這些往事,就像看一場老電影,感慨萬千,當時媽媽還那麼年輕,這一眨眼,人都已經不在了。
雪荔穿著黑色高領羊毛衫,頭發全數綁在腦後,懸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更顯清麗。
孤零零的坐在母親靈位前,守靈當晚不能關門,家裏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