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1 / 3)

怎麼樣。”

萬茜哼道:“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買房也是這樣,現在還錢也是這樣,買不起就別買,還不起就別借,自作自受。”

應濱湖的腦袋再次發蒙。他完全沒想到,他默默承受壓力,想讓萬茜過得好,過得幸福,不用為錢財事擔心,最終換來的卻是萬茜不信任,不理解,指責。

自作自受!好一個自作自受!

真是作繭自縛啊!

他已經聽不清萬茜在說什麼,腦中隻有那句自作自受。萬茜的嘴一張一合,想必是更難聽的話,他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女人,她的伶牙俐齒,她的嬌慣放縱,以前是怎麼忍下來的。

萬茜還在說,聲音漸漸控製不住的變大,應濱湖很想讓她閉嘴,下意識的,應斌湖手抬起來,卻在瞬息清醒,沒打下去。

因為萬茜已經閉上嘴,雙眼瞪的渾圓,驚愕地看著應濱湖作勢要打的手,這手曾經給過她安全感,如今卻為她帶來恐懼。

以前,無論吵架多麼嚴重,應斌湖隻是轉身就走,不跟她一般見識,但今天,應斌湖揚起了手。

他想打她。

萬茜懵了。

清醒之後的應濱湖再次選擇逃避吵架,他轉身想走,卻在走之前被萬茜拉起了右手,那手前一刻還高高揚起:“怎麼,還想打老婆。”

應斌湖甩脫萬茜的手,咬牙道:“我懶的理你。”

萬茜推著應濱湖:“那你就滾,滾得遠遠的。”

應濱湖表情猙獰,切齒道:“你小聲點,媽還在隔壁。”

萬茜不管不顧,大聲喊道:“滾。”

應斌湖也終於大聲:“我滾,這是我家,這裏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我為什麼要滾。”

“狗屁,這裏有我十萬嫁妝錢。”

“那也是我家給你的。行,就算嫁妝錢是你的,我明天還給你,一分錢我都不要你的。”

這種絕情話,萬茜呆了,有必要算得這麼清楚嗎。她忘了,是她先算的。

這就是應斌湖的真實麵目嗎,自己嫁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啊,這個北京城,有什麼東西是屬於自己的。沒有,什麼都沒有。行,你不滾,那我走。

我走!

萬茜提著背包,拉開臥室門就走,迎麵是應濱湖簽下的保證書,裱在相框中掛在柱牆上。

此時一看,真是可笑,什麼狗屁保證,什麼愛我一生一世,什麼不讓我受半分委屈,全是狗屁。萬茜伸手拿下,從相框中取出,撕、撕、撕、再撕,直到粉碎。

應濱湖在房間靜靜地看著,他不想道歉。骨子裏,他覺得自己沒錯,錯也是錯在最後一句。他做的所有就是為了萬茜,如果萬茜這麼不領情,那就是她錯。

客房裏,剛剛躺下的秦秀梅聽到吵架聲,又扶著額頭出來。見萬茜發瘋,喚了一聲小茜。萬茜看著婆婆,沒應,扔下粉碎的紙屑,踩上自己靴子,拉開房門,走了。

秦秀梅連忙喚兒子去追,應濱湖跑過去扶母親進房,讓她別擔心,小茜就是一時脾氣,誰勸都沒用,過了這個勁,自然就好了。

秦秀梅拍著兒子手:“哄哄她,小茜還是個好姑娘。”

“恩,媽,我知道。”

應濱湖出門。

大街上,萬茜彷徨地走著,年前促銷的廣告牌燈光璀璨,刺痛了萬茜的眼。購買年貨的人群行走在街上,歡聲笑語,那是期盼,是幸福,空氣中都彌漫著過年的香甜,越來越濃。濃香嗆著萬茜,眼淚不自覺地又流下來。

走在一條分叉路時,萬茜不知該往哪走。

她無處可去。

在南城,她可以去表姐家,可以去朋友家。

但在這座新的城市,她還沒來得及交一個足夠知心的朋友,除了應濱湖,她孤立無援。

她想打電話,不是給父母,遠隔千裏,打給他們隻能讓他們徒增擔心,沒有一點好處,她想打給張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