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煎熬。”
低柔的聲音裏滿是不自在和驚覺失態後的歉意、不安。
“好,辛苦你了。”淺淺微笑著點頭。
汀蘭微微一怔,急聲回道:“伺候郡主和郡馬爺,是奴婢應當的……奴婢不辛苦。”
淺淺緩緩起身,將汀蘭扶起,從她手中托盤中拿過幹淨的紗布,柔聲說道:“那些活可以讓別的姐妹幫你分擔,這幾日你一直盡心盡力地侍奉,確實是辛苦了,我已經吩咐過掌事姑姑,讓你明日好好休息一下。”
汀蘭心頭一熱,滿是感激地說道:“多謝郡主體恤。”
淺淺盈盈一笑,步下台階,向軟椅走去。
雖然已經進入十二月,但是西羅的天氣依然暖和。廊下的花盆裏栽滿了花樹,此時已有雪白的花朵嫣然綻放。微風拂動,花香浮動,淡香入鼻,似有一縷微甜。
上官玄錦懶懶躺在花樹下,雙眸緊閉,睫毛微翹,墨發如瀑布般披散在雪色衣袍上,愈發襯得臉色蒼白。
內力雖然沒有恢複,為什麼氣色總也不見好呢?
淺淺忍不住蹙眉,伸手將覆在他身上貂絨披風往上拉了拉。
上官玄錦的睫毛顫了顫,雙眸睜開,深不見底的墨玉中滿漾著濃濃的溫柔。陽光將他的白衣映的透著一絲金紅,看上去格外瑰麗。
“怎麼樣,今日感覺如何了?”淺淺輕聲問道,執起他受傷的左手,嫻熟地打開繃帶,檢查傷口,滿意點頭,“皇兄贈的平玉膏倒是很管用,再有兩三日,你手上的傷便可完全愈合了。”
實際上,他右臂的刀傷已經痊愈,隻是左手傷的太重,刺斷了筋脈,是以恢複起來有些慢。
“已經不痛了,你放心吧。”上官玄錦淡淡笑著,一雙眸一瞬不瞬地望著淺淺。
淺淺幹咳一聲,故意忽略他眸中的深沉,從汀蘭遞來的托盤中拿過膏/藥,細細在傷口處塗勻,又小心翼翼將長長的布條細細纏繞在他的手上,最後挽了一個結。
隻是,她纖細的手指在他右掌的傷口處拂過時,心裏仍然澀澀的。那個傷口,總歸是因她才留下的。
“淺淺,沒事的,一點小傷,真的沒事。”上官玄錦好似感覺到了淺淺的難過,俊臉含笑地柔聲說道,他緩緩抬起右手,想要觸摸她的臉,卻在伸到半空時頹然無力地滑落。
他體內的毒素尚未完全清除,內力也未恢複,手腳還使不上勁。
淺淺心中一抽,再顧不得汀蘭還立在一邊,快速地握住了上官玄錦下滑的右手,貼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鼻翼間湧起一股酸澀,淺淺覺得視線有些模糊,隻好抿緊了唇,拚命地將淚意逼了回去。
上官玄錦卻是微微一笑,滿臉的雲淡風輕:“沒事,有那個神醫在,還有什麼病治不好呢!你不用擔心,過些日子就能恢複了!真的!”
院門恰在此時被推開,上官玄睿和黃泉一前一後走進來,皆是一臉凝重。
淺淺連忙放開了上官玄錦的手,示意汀蘭去沏茶。
上官玄錦卻是一臉的氣定神閑,依舊慵懶地斜倚在躺椅上,淡淡問道:“什麼事?”
黃泉眸光一凜,似有難言之隱,滿是征詢地看向一旁的玄睿,欲言又止:“主上……”
上官玄錦靜靜瞥了一眼黃泉,微微蹙眉:“說吧!”
黃泉可不是這麼吞吞吐吐的人啊!
黃泉卻好似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忽的單膝跪地,額上冷汗涔涔,聲音微顫:“回稟主上,拯救太後的行動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