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實在是陳沐秋的年紀太大了罷,名聲又不好,她自己喜歡赫梓言的心思赫夫人是瞧在眼裏的,再拖下去越發嫁不出去了。嫁過去雖是填房,勝在前頭那個是赫氏族人,又沒有生育,赫夫人便沒什麼芥蒂。

從二太太的角度,庶子娶個高門大戶的媳婦她才憂心呢,既然書湘打包票說陳沐秋不像傳言裏是個病歪歪的,那也沒有可顧慮的,陳沐秋家世清白就夠了。

兩廂裏一拍即合,陳沐秋自己也對表哥灰了心,想到自己命運多舛無依無靠便止不住淚流,後來乍聽婚事有了著落還感到不可思議,聽說是寧家長房庶長子,她呆了呆,沉默了幾日倒也欣然接受了。

日子總要過的,好一日歹一日都是自己過出來的,住進國公府裏也不差了,寧書漢比表哥肯定是不及,卻終究是她未來的依靠。`思`兔`在`線`閱`讀`

於是到了第二年初春時候,這樁婚事便在赫夫人的刻意為之下大操大辦,陳沐秋就這麼從不切實際的表哥夢裏一腳踏了出去,迎向了新的人生。始知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冥冥之中都是天注定的。

書湘嫁進赫家有一年了,日子順遂,婆婆的小鞋穿著也不擠腳,赫梓言又待她極好,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哪兒不對勁,卻在一日見到大奶奶的茤哥兒時猛然意識到赫夫人最近話裏話外透出來的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因為都一年了,她肚子裏卻沒消息… …

書湘有點兒慌,她想到大太太當年就是好容易生下她的,結果自己還隻是個閨女兒,如今她更“好”了,該不會連閨女也生不出罷?

她自怨自艾,陷入胡思亂想的漩渦裏,赫梓言卻沒有著急,早前他倒是說過想快點要個孩子的,隻是近來諸多事務纏身,倒沒注意到書湘的悶悶不樂。

… …

春光耀耀,皇宮的金色飛簷翹腳掩映在層疊的光束裏,赫梓言站在廡殿頂下,抬手在眉骨遮了遮,逐漸收回遠眺的視線。

一隻黑白相間的燕兒打頭頂飛過,步步錦格心支摘窗後走過一道人影,須臾紅漆雕花大門緩緩拉開,從裏頭走出個手執拂塵的體麵內監,卻是曾經在薛貴妃身邊服侍的胡桃兒公公。

胡桃兒如今是混上來了,在皇上跟前露了臉兒,人前也極有體麵,但在赫梓言跟前卻不敢拿大。

他嗬著腰滿臉堆了笑迎將上去,“您來啦,叫您久等了!萬歲主子昨兒個批了整宿的折子,早起早朝上完了才稍許眯瞪了一會子,倒把宣您過來的事兒忘了,您瞧,主子一醒過來就問您呢。”

內監是底下沒根的東西,見人說人話,薑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他並不在意,隻是今兒急著召見自己,莫非真是邊關出事了?

從邊關過來的消息一向悶得嚴實,然而到底瞞不過他。

略計較幾下,赫梓言也不急著進去,他拉了拉微皺的袍角,抬頭笑道:“公公可知究竟是為了何事?我倒略聽見些影兒,說是邊關那頭——”頓了下,他壓低聲音,“說是突格人又來犯了,消息可真麼?”

作者有話要說:

甜了這麼久“度蜜月”章節乃們肯定也膩歪了..............................那就新劇情線走起把= =。晚安!!

☆、第九十九回

胡桃兒在禦前當差,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