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速掠過。

站在父親身邊,亭亭玉立的靜隱約猜到了什麼,死死地用貝齒咬著下唇,四下梭巡著那4個無論在哪兒都出類拔萃的身形。隻可惜她所在的內廳位置太過靠裏,並不被月光所照拂,依舊是一片漆黑,唯有依稀的人影模糊可見。

遠離漩渦中心的類聽著周遭的騷動,本能地覺得這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他眉頭微微一皺,忍不住側過頭來低聲問:“這是……?”

美作性格一向是f4裏最沉穩可靠的,總不會做出類似於將大吊燈的螺絲鬆掉,使得會場一片狼藉來讓藤堂家丟人的初級報複行為吧。

“噓,來,往邊上靠一點。”

美作卻賣了個關子,不急不慢地拽著類往大廳邊緣靠去,直到在牆前挑好了地方站穩了,才語氣輕快地說:“馬上就好。”

一來有月光照耀,二來方便等下開溜。

類無奈地搖搖頭,倒是照做了。

一直留意著這兩人動靜,卻不敢作聲的道明寺跟西門見狀也夾著尾巴,自動自覺地溜了過來。

他們的脊背剛貼上冰涼的牆壁,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響就開始了接連不斷地作響,此起彼伏,還有賓客們越發大聲的抱怨聲:“天哪!什麼鬼東西從天上掉到我身上了!”

“要瘋了要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發型全亂了!”

“是緞帶和彩片嗎?”

“摸上去像是照片。”

“快開燈啊——”

性急的甚至咒罵起來。

偌大的客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混亂中,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全然脫離了藤堂家的控製。

“怎麼還沒修好供電係統!都是些幹拿工資不幹活的廢物嗎?”不知不覺中已然滿頭大汗的藤堂耀不顧形象地吼了句,又不禁摸了摸方才被墜物劃過的耳根,隻覺指腹粘膩,八成是流血了。

大張旗鼓地舉辦獨女的生日宴,又邀來眾多分量極重的人物的苦心,這些費盡心思所得到的聲譽,全都要大打折扣了。

要知道這次的受邀的人群裏也包括不少活躍於媒體界的領頭人物,譬如知名度極高的日賣電視台的製片人們。

他暗暗咬牙,在心裏把這不為人知的背後策劃者給反反複複罵了個透。

類的耳畔清晰地響起了西門悶悶的低笑聲。

道明寺嘟嘟囔囔著‘混蛋美作又在搞什麼花樣’。

他還能感覺到……

有力地握住他的那隻手既幹燥又溫暖,熨燙著手心,像是源源不斷地在輸送著支持的力量。

阿玲。

總是會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給予叫他貪戀不已的溫暖呢。

類的眼底不由得漾出一抹暖意來。

“阿玲~不要故弄玄虛了,告訴我是什麼吧~”類忽然湊到美作跟前,拖長了調子,尾音還要命地微微上翹,不自覺地帶著股揮之不去的撒嬌意味:“難道……對我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猝不及防地被這令人酥|麻的氣息拂到,美作心頭一顫,身體隨著一滯,舌頭跟被凍僵了一樣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

滿心滿眼隻有被月輝蒙了一層光暈,顯得額外柔美的類。

微微上撩的額發,露出光潔的額頭,鴉翅般濃密烏黑的睫忽閃忽閃,在眼瞼上投映下一小片迷人的陰影。

見美作呆呆愣愣的,類先是一怔,旋即噙著叫人心醉的笑意,又說:“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剛才阿司他們做了什麼。”

一直旁觀的道明寺暗暗咬牙,內心簡直焦慮得要命。

想要出聲抗議和阻撓,偏偏剛惹了類生氣,不好貿貿然出手,以免讓他再感不虞。

隻好憋著。

生平第一次這麼委屈自己的道明寺覺得胸腔裏都快淤血了,喉頭像是被什麼澀澀的東西堵住,鬱悶不已,愣是發不出聲。

即使是雙手抱胸的西門麵上假裝渾不在意,其實心酸不已。

——憑什麼?

同是一起長大,阿玲卻老是得到類罕有的主動親近呢。

說起來,平時類也總是特別喜歡逗弄阿玲。

他和阿司要付出惹惱類的代價才能一親芳澤,阿玲反而……

西門托腮,強迫自己陷入了沉思。

道明寺倒沒想那麼遠,旁若無人地將酸溜溜的目光凝聚在美作的背脊上,試圖隔空施壓。

美作好不容易定下莫名蕩漾的心神,爽快地笑著應承:“好吧。說起來其實也無關痛癢,不過是一堆我讓人跟蹤她拍攝的照片。”

類笑吟吟地說:“阿玲這麼坦誠,我也該效仿才是。”

說著,他微微前傾,相當生疏地覓到對方嘴唇的位置,輕輕印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雖然隻是一觸即離。

收到這份驚喜的美作卻仿佛變成了一根木樁,傻愣愣地站著一動不動。

內裏甜得心都要化了。

輕鬆得逞的類津津有味地看著紅暈一點一點地攀上美作的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