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現在的時間,猶似嘲笑著我此時此刻的慌亂♂
「不、不要這樣!」叫的人卻是我自己。怎麼噩夢的最後總會是殺人?而且殺人的往往是阿維?到底這些有什麼含義?
她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念頭,用尖尖的手指在喉嚨間挖掘下去,瘋狂的挖著,愈挖愈深,麵容愈來愈痛苦和妖異。不過她並未能成功地嘔吐出什麼毒水,而四隻手指頭都染著稀薄的血紅和半透明的唾液,絕望的神經質臉容沒有持續很久,她開始神智不清的展開刺耳的尖叫。
「夠了,我不要再看了!」
上天並沒有聽到了我的哀求,女人的哀號、掙紮、受盡毒藥折磨的痛苦,不急不忙地在眼前慢慢上演。我叫天不應,叫地不聞,最後隻能跪在地上,呆呆的盯著阿維那刺骨的溫暖笑意,而女人的動作開始由激烈歸於平靜,最後踏入寂寥無聲。
女人一動也不動,強睜著的眼睛異樣地突出,嘴邊流著透明的液體,臉上化開的血跡亦枯幹成棕紅色,再也沒有生氣的禸體,在告訴我她已經斷氣的事實。
而阿維仍然在抱著她,低下頭,無從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是殺戮後的快意,還是失去對方的悔恨。
我眼前突然一黑,耳邊倏地傳入阿維的厲聲吼叫:「為什麼,就是不說留下來?」那撕心裂肺、震耳欲聾的驚憾聲調,讓我的心跳砰砰作響……
「啊啊!」
睜開眼睛,冷汗流滿額角和頸項,依然昏暗的睡房,現場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而我,正躺在廣闊的雙人床上。
那個夢實在太逼真了,彷佛現在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腦海裏都是阿維毒殺女人的奇異光景,看起來是多麼的真實。
有人正撫著我耳邊的頭發。
我吃驚地瞪大眼睛,轉身望去,看見□著上身的阿維,在被窩裏坐起來,定定地望著我,深邃如海的雙眼裏都是關懷的神色。
「為什麼你在害怕,是造噩夢嗎?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宛如夢裏的他所說過的話,幾乎一字不差,嚇得我心頭劇震,不禁懷疑起夢境裏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於他的過去。
「屍、屍體,那女人的屍體,還有你的血……」說到一半,我突然鬆開了他的手,慌忙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沒有再說下去。
「你說什麼?」他收起了笑意,語氣變得很冷峻,剎那間讓我感到一種寒意在心頭的某處默默蔓延。
「很多很多鬼怪在追著你跑,你流了很多血……好可怕……」明明隻是個虛幻的噩夢而已,不是嗎?這些並不是真實啊!然而,我卻不自主地隱瞞一切,嘴裏繃出難以啟齒的謊言。
「都叫你不要看我打電動了,像小孩一樣的造噩夢,好笨啊。」他回複一臉笑哈哈的,半嘲弄的安慰道:「而且是追著我,又不是追著你,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