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形跡詭秘的病人群(2 / 3)

路清聽出心上人業已示意答應,心正狂喜,忽聽南洲在喊,雙玉首先用手指朝他羞了兩下,趕將過去,忙同追往一看。

原來馬財甚是狡猾,自知平日作惡多端,對頭既將所有來敵一齊除去,決不容他獨活,始而貪生怕死,故意造些假話,打算恐嚇,後見對方神目如電,心細如發,任他如何狡展,均被識破,隻得改口哀求,非要南洲答應饒他一命,方說實活。

南洲偏是一個端正有信行的老人,覺著馬財待死之囚,不應欺騙,又是一個陰險凶狡的惡徒,騙完口供,說了不算,不是自己所為,便對他說:“你本漢人,仗著精通各部落中語言風俗,當時勾引他們埋伏邊境,擄殺我們漢人,再不,便是離問挑撥,引使他們自相殘殺,於中取利。

平日所行所為,無一件不是作奸犯科之事。似你這等敗類,落在我的手中,本來非殺不可,為了大江兩岸生靈免於塗炭,如肯說出實話,免你一死已是便宜,想要保得全身再去害人,卻是做夢!趁早說出實話,少吃苦頭。否則,我那刑法,你決禁受不起。你和花古拉等好黨的陰謀毒計,我也必能料到。日內我便過江向他評理,一麵說出他弑父篡位我並不知,即便日後得信,他們自相殘殺也與我無幹。

三寶原是他們祖傳之物,隻要聽話,由我指點取回也無不可。隻為你這惡徒好人來我家中騷擾,方始激怒,非但三寶不還,並要代老寨主報仇,為全寨的人除害。休看我們人少,但有好些劍俠異人相助,除此少數逆子好黨易如反掌。花古拉人最疑忌,膽怯多慮,性又凶暴,能勝而不能敗。

我早看出你平日蹤跡都在野人山下沿江一帶山寨之中,就算逃了回去也難活命,被他擒住,死得隻有更慘。你看哪個值得?可是我非好欺之人,你將實話說出之後,由我將你軟筋挑斷,交人看守。

等我過江回來,如無虛語,事完自會放你。從此雖然殘廢,也隻免去害人為惡,以你多年巧取豪奪來的財產,從此改邪歸正,並非不能溫飽。再如賣弄心計,想要引人上當,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馬財實在無法,隻得哭喪著一張臉,點頭答應。南洲見天已高明將近,便喊路清、雙玉往聽,以免少時再說一遍,並可相助判斷真假,商量應付之策。

馬財知道這三個對頭不是好欺,稍微鬧鬼,自找苦吃,轉不如向其泄機討好,便宜得多,便將詳情全說出來。內有好些,均與南洲、路清所料相同。

原來淫婦桃花娘恨極南洲父女,立意報仇,人更淫凶狠毒。花古拉仗她相助才得保命,本就迷戀受製,剛一篡位,便立她做了正妻,一切聽命而行,不敢違抗,這一雙狗男女,均因老酋酒後不慎露出口風,得知陰謀敗露幾乎被殺均是南洲告發,恨之入骨。

如照以前預計,就是祖傳三寶好好還他,早晚也非報仇不可。對於江邊三鎮人民的財富也都存有野心。花古拉接位第三日,便召集手下死黨商計,隻等取回三寶,便即大舉過江,洗劫屠殺。

正命人挑選族中勇士,每日去往左近一條大瀑布下麵急流之中訓練水性,一麵趕製藤舟,以為將來渡江之用。不料由江這麵去一黑衣蒙麵的孤身女子,未經通報便人後寨。

眾山人正要動手,桃花娘忽然趕出,把來人讓到密室之中,背人密談了一陣,又將花古拉喊進,重又密談多時。過了兩天,女子辭去。花古拉忽然傳令,暫時無須訓練水性,又過了些日,因見人心不服,妖巫日常絮聒,馬財再一慫恿獻計,方始派人過江偷盜。

先料三寶藏在南洲父女回家時老酋所送禮物之中,送行山人不曾看出。後因眾口一詞,說那許多禮物均有專辦的人,決無三寶在內,同時想起這樣貴重的東西,決不會老早交與山人送往獨木舟上,南洲父女均是後走,不曾隨身攜帶,於理不合。這父女三人的本領又曾眼見,日前經人警告,本不敢輕舉妄動,無奈妖巫追逼大甚,說在此三月之內不將三寶尋回,寨中山人必要發生叛變,妖巫威信全失,鎮壓不住,誰也休想活命。

狗男女越想越急,馬財再一迎合心意,力言:“老寨主行事機密,南洲更是謹細,本領又高,三寶必早送去藏好,所以雙方那樣情厚。老寨主求婚不成,當眾丟人吃虧,一點不在心上,從來到走,樣樣都聽南洲的話,走時又送那多禮物。”狗男女競被說動,決計先盜三寶,或是探明下落,看事行事,暫時也不得罪,以前仇恨,將來再想法子報複。

馬財聽出狗男女所說的話,與那日立誓報仇口氣不符,走前背了淫婦桃花娘,向花古拉試一探詢。原來那日來的黑衣女子曾在暗中指教:非但江邊三鎮不許洗劫,便南洲父女也不許隨意加害,最好裝作仇人本領高強,不是好惹,因而膽怯,不敢侵犯,連形跡上也不要露出。再問黑衣女子來曆姓名,桃花娘忽然走出,不許花古拉再露口風,並將馬財罵了一頓。馬財始終不知一個孤身女子,狗男女怎會對她那麼恭順。

為了老酋年老昏庸,桃花娘平日恃寵驕橫,又嫌老酋近年不遂所欲,常時任性撒嬌,不輕獻媚,後見陰謀敗露,急於偷生,大改常態,狐媚奉迎,無所不至。老酋已有好幾年沒得到這樣甜頭,明知她和逆子通奸,非但不再追究,反為所惑,言聽計從,除三寶藏處隻在最後露過兩句口風,不曾明言而外,餘均照著淫婦所說行事,無論何人,均不許過江,因此江那麵發生叛亂,江邊三鎮人並未得到信息。

南洲等終日忙於行醫,也未留意。據馬財的推測,那黑衣女子權力甚大,如能尋到此人,不問何事,一言立決。還有狗男女和南洲父女已成不解之仇,就是暫時為人所製,早晚也必發難。自知以前作惡太多,保得一命已是萬幸,但南洲處境十分可慮,仇敵恐還不止狗男女一麵,下手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