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尋異人 深宵觀獸陣(2 / 3)

展氏夫婦聞言,又驚又怒,一算發現奸細日期,正是自己在羚羊峽受敵人暗算的頭三天,還有數日便到限期。

料定又是盤賊夫婦所為,心中憂急,暗忖:“後麵受傷的業已平安渡過,昨夜結交的三小兄妹不知來否,如其隨同渡江,他們人生地不熟,無處可去,無論彼此交情和眼前形勢,都應請其同往葡萄墟才是道理。如今時機危急,趕回越早越好,不能再延,隻得先走。這裏有大象族多人接應,決無可慮,好在馬快,此時動身,當夜便可趕回,還是顧全根本重地要緊。”

想到這裏,歸心如箭,匆匆告知留下的人:“接到江邊船到信息,率帶山人前往接應,二女、路清如來,請其同行。三日之內必須保護傷人全數起身,趕了回去。”說罷,挑了幾個好手,騎著快馬,同往葡萄墟趕去。

江麵太闊,又是截江而渡,藤舟雖然輕巧,仍費了好些時候方始渡過,上岸又遇傾盆大雨。會見接應的人,三小兄妹已知展氏夫婦已走,好生失望。

總算大象寨主自被展氏夫婦收服之後,十分恭順,把去的人當成上賓,款待殷勤。三人因知眾人兩三日內全要回去,又看那些重傷的隻有五個,骨頭已碎,無法複原,餘均可以免去殘廢,有的經昨日盡心醫治,業已脫去險境,隻要按時上藥,養上些日便可無事,有的看去傷重,經南洲整理接筍之後己在結疤,好得更快。為了時期短促,三人一日好幾次為眾上藥。山民聽說三人醫道高明,又問知是隔江神醫符南洲的女兒和愛婿,越發驚喜,次日便有山人登門求醫。

三人早就料到此事,帶有不少的藥,便在當地做了三天醫生。第三日早起,見眾人傷勢好了多半,就要起身,方始向眾明言:奉父密令和異人的指教,另有要緊去處,事完之後才能趕往葡萄墟相見,請代致意展氏夫婦,菜花寨自會前往,另有山人引路,無須分人陪送,後會有期。眾人早經方健暗中告知,也就不再勉強。

三小兄妹雖然急於起身。因當地還有好些病人急於求醫,心想:這大象族人頗忠實,結交下來,日後也許有用,此是彼此兩利之事。

爹爹和呂二先生、白衣異人均說事情尚早,除起身要快而外,餘均相機行事,不必忙此一時。見了森林中那兩位姓木的男女異人,一說來意,必有指教。因其隱居林中已有多年,蹤跡隱秘,不願傳揚出去,暫時不便明言他的姓名來曆,但那地方險僻,隻此兩人和他門下兩個男女弟子,一望而知,事前還有人對他說過,必蒙照應。最好由他自家出口,見了你們三人,也必歡喜等語。

把人送走,三兄妹商量了一陣,均覺當地寨主相待甚優,不應辜負,何況又是救人的事,決計多留兩日,醫完再走。

眾人走後第三天,忽有一人前來求醫,正是山民菜花寨主哈瓜布的內弟,受了瘴毒,十分厲害。三人帶有特效的藥,服後半日,人便醫好多半。一聽三人是南洲的女兒女婿,不等命人通知寨主,便說他姊夫小時,重病幾死,全仗南洲治愈。後有許多同族生了重病,過江求醫,也是南洲救愈,感激非常。

無奈寨中有事,不能分身,時刻都在感激想念。既是恩人之女,無須先行命人通知,由他引路,決可平安無事,直到寨內。

三人聞言大喜,到了起身之日,忽然想起來時疏忽,不該在當地泄露名姓。今已傳說出去,萬一仇敵生疑,來此探詢,豈不露出馬腳?還有萬花穀關著一個奸細馬財,也因行時匆忙,忘了發落。這廝雖然不能隨意用力行動,但是好狡非常。花古拉見去的人一個不歸,難免二次命人窺探,一經發現,必要救走。

逆酋和盤賊又有勾結,父親被困,自己逃亡在外,不久必被仇敵探出蹤跡,豈不可慮!過江之後,因聽方健說起騰南鎮和鎮江樓左近客店之中,留有兩個假扮商客的同黨,窺探仇敵虛實,隨時密告。並有一個精明膽勇的山人,假裝船夫,往來兩岸,暗通消息。

曾經托他轉告送消息的山人,朝萬花穀帶一口信,要那看守馬財的土人,乘黑夜將其除去,兔留後患。照理耽擱當地已好幾天,早該得到信息,久候無音,也不知這個大害除掉沒有。越想越心煩,實在無法,隻得轉托大象寨主暗下密令,推說三人不願人知,不許向外泄露,一麵通知醫過的人,也是這等說法,方和那夷人一同起身。

離菜花寨還有十來裏,寨主哈瓜布已率領全寨夷人鼓樂排隊迎來,禮節甚是隆重。

二女因那夷人是由兩人抬來,先並不知自己來曆,一到便被大象寨主留在寨中,一直不曾走開,不知對方怎會得信,禮節又如此隆重,好生不解。見麵一問,說是剛聽人說不久,知道三人來訪,特意親出歡迎等語。暗號信符全未用上,便被對方以上賓之禮相待,接進寨去。

三入隻說南洲平日留下的人緣,也未想到別的。為了途中耽擱,雖料父親至多被困,不會有什凶險,到底不免憂疑,急於趕往,尋那男女異人。到了夜間,辭別主人,回到所備帳篷之內,正商量明日去向主人明言來意。哈瓜布照例每一走動必有多人相隨,忽然深更半夜,孤身一人,在帳外低呼問三人睡了沒有。

三小兄妹本來親逾骨肉,路清又是雙玉的未婚夫,平日形跡已極親密,當此患難之中,更無嫌忌,同居主人特備的帳篷之內,當中隻隔開一層布帳。二女同臥,路清本想露宿,被二女再三勸住,獨臥對麵,剛和二女商量好了明日之事,和衣倚在枕上,覺著外麵月色甚好,忽聽哈瓜布外麵低呼。

初次相見,用心難測,忙即應聲而起,搶先趕出,見對方獨立在月光之中,不曾帶人相隨,才放了心。

二女因夜已深,主人忽來帳外呼喊,也有一點心動,跟蹤走出,賓主四人同坐外麵所設竹榻之上。哈瓜布先問來意:“可有什事要我代做?”三人自從過江,除同行諸人而外,始終未提南洲被人劫走之事,開言便說:“現奉父命,要往黑森林深處生滿捕木的森林之中,拜訪兩位前輩異人。”隨取身邊信物為證。哈瓜布連看也未看,也不等雙珠說完,便接口道;“你說那人,家在楠木林內,可是一男一女,一個生有極長絡腮胡子的嗎?”三人同答:“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