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八大牌坊(1)(2 / 3)

坐在屋內的歌妓鬼哭狼嚎般一聲大喊:“出人命啦!”扔下手中琵琶,扭身便跑,桌旁眾妓女與清倌人緩過神兒來,哭爹喊娘,奪門而逃。

閻二爺一聲大叫:“弟兄們,給我宰了這兩個兔崽子!”眾大漢揚起手中兵刃,蜂擁而上。這邊老七也抄起了匕首,雙方戰成一團。一時間房間內兵刃相交之聲大作,陳設家具件件碎裂。

二人寡不敵眾,且戰且退,不多時已從屋內打到屋外。方才報信的大茶壺一直躲在門口,見眾人出了房間,慌忙閃在一旁。人群之中,那身材高瘦的老十顯得十分搶眼,每一出手,對方必有一人倒在地上,隨即滿地亂滾,哭爹喊娘。而老七這邊被兩三個人圍著,已頗顯吃力。

大茶壺躲在一根柱子後探頭觀瞧,看了一會兒,猛然間張大了嘴巴,神情大變。他使勁兒揉了揉眼睛,隻見整座大堂內燈光如雪,人群之中老十的帽子已被打落,一轉頭間,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右麵額頭上麵長著一顆巨大的胎記,似血一般地紅。

大茶壺目瞪口呆,僵在當場。就在這時,門外又旋風般閃進三人,為首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禿頭大漢,身旁一左一右,左邊是個二十多歲的清瘦漢子,右邊是個十來歲的少年。

三個人見到大堂內場景,那禿頭大漢神色一變。與另外二人耳語了幾句,兩個人點了點頭,迅速下到場內。

那少年從後麵直奔老十,衝到近前,老十猛然回過身來,一把將那少年扭住。抬拳正要打,手停在了半空,叫道:“振陽?”

少年剛要張嘴,身後閻二爺趁兩個人不備,提刀衝了上來。遠處禿頭大漢大喝了一聲:“老十小心!”

老十猛一回身,閻二爺匕首已到,他猛往右閃,躲過了胸口要害,匕首“噗”的一聲正中左肩。老十勃然大怒,一聲大吼,右腳結結實實踢在閻二爺襠下。

這開碑裂石的一腳,閻二爺頓時雙眼突出,蹲在了地上。老十不顧肩頭傷口,上前抱住閻二爺的肥頭猛一使力,“哢嚓”一下骨頭碎裂聲響,閻二爺頸骨立斷,當場氣絕。

那少年拽住老十,大聲叫道:“十叔,你闖禍了,快走!”這邊清瘦漢子已經拉起老七,隻見五人步履匆匆,頃刻間逃出頤晴樓。

整座頤晴樓瞬時死一般地靜,黑龍幫眾地痞見當家已死,不知如何是好。躲在柱子後的大茶壺隻待了片刻,飛步追出了大門。

門外早已人影皆無,一口氣跑過兩條街,才見那夥兒人健步如飛,正在前方急奔。大茶壺放輕腳步,緊隨其後。不多時,已到奉天北門。那五人出了城門,徑直往北,走了五六裏,四周已是一片曠野。

大茶壺遠遠地跟著,所幸前麵的人始終沒有發覺。又行了四五裏光景,前方是一大片密林,隻見五人放慢了腳步,警覺地四處看了看,迅速鑽進林中。

大茶壺在一塊大石後躲了片刻,見不再有人出來,這才緊跑了幾步,鑽進密林。四處轉悠了半晌兒,但見林內月白風清,那五人早已蹤跡全無……

一小時以後,大茶壺趕到奉天警備廳。這整整一夜,他蜷縮在奉天警備廳對麵街角,不敢稍動。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清晨,遠遠見一輛摩托車飛馳而來,他快步迎了上去。開車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著便裝,歪戴著帽子,正是警備廳刑警大隊副隊長劉彪。

劉彪見到大茶壺,微微一怔,笑道:“原來是喜子啊,這麼早不鑽窯姐兒的被窩,跑警備廳幹嗎來了?”大茶壺沒有理會劉彪的調侃,神色緊張,道:“劉隊長,小的足足等了您和蕭隊長一夜啊……”劉彪見大茶壺神色鄭重,收起笑容,問道:“出了什麼事兒?”大茶壺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昨天晚上,小的在頤晴樓看見……看見了祁老三!”

劉彪神色一變,一把抓住大茶壺,問道:“你說什麼?看見了誰?”大茶壺道:“祁老三!”劉彪眉頭緊鎖,思索了片刻,道:“沒有看錯?”大茶壺連連點頭,道:“劉隊長,至少有七八成把握,小的認識祁老三臉上那塊胎記。”

劉彪沉吟不語。大茶壺道:“要不要通知蕭隊長?”劉彪道:“現在人在哪兒呢?”大茶壺將嘴湊到劉彪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劉彪皺了皺眉,道:“來不及通知蕭隊長了!”看了看大茶壺,罵道,“你小子怎麼這時候才來?早他媽幹嗎去了?”大茶壺正待辯解,劉彪已扭身衝門口一名警衛喊道:“六子,趕緊換便裝,帶短槍,隨我出城!”

二十分鍾以後,劉彪的摩托車風馳電掣般駛出奉天城北門,來到昨夜那片密林。遠遠將摩托車藏好,大茶壺道:“劉隊長,就是這兒,小的昨晚就是在這兒被甩了的。”

劉彪四處觀察了一番。三人麵前,是一片極為茂盛的密林,林中樹木幾乎有懷抱粗細。樹林麵積很廣,綿延數裏,遠遠望不到頭。劉彪罵道:“你小子怎麼不跟緊點?屬烏龜的啊,還讓人給甩了?”大茶壺神色惶恐,連忙解釋道:“劉隊長,這事兒您可不能怪我,那……那可都是一幫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啊,連閻二爺、閻二爺都……”劉彪擺了擺手,打斷大茶壺的話。一旁六子道:“劉隊長,那夥人會不會就是打這兒經過,現在早沒影兒了?”

劉彪沉吟了片刻,神色鄭重,道:“這是蕭隊長的事兒!甭管現在人還在不在,都得好好找找。”頓了一頓,道,“這可是三年來頭一回發現祁老三的線索,記住了,都給我警惕著點,千萬別露馬腳!”兩個人連連點頭,劉彪一揮手,三人迅速在林中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