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侉子問道:“什麼線索?”軍師道:“來好,你跟二當家說說吧!”來好站起身來,向崔二侉子施了個禮,道:“稟報二當家,我當時接了軍師的命令,連夜趕奔奉天城,挨家查訪了老十一說過的每一家店鋪,查到一家叫祥瑞服裝店的地方,發現了問題。”
崔二侉子問道:“祥瑞服裝店,什麼問題?”來好道:“我也說不上來,我隻覺得,他的老板,絕不像一個普通人。”崔二侉子冷笑了一聲,道:“那能說明什麼問題?”來好道:“二哥說得不錯,當時我也抓不到他什麼把柄,所以兄弟就把他給綁到山上來了。”崔二侉子一愣,道:“綁到山上來了?”
軍師道:“不錯,回山後,我讓鄭管帶和來好整整審問了三日三夜,但什麼也沒審出來,但我也感覺到這個人絕不一般,情急之下我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讓蕭隊長幫著審,蕭隊長是東北的神探,過他手的犯人,還沒有不招供的呢!”崔二侉子道:“可審出了什麼結果?”
軍師看了看蕭劍南,道:“這件事情就需蕭隊長來說了。”蕭劍南道:“崔兄弟,如果我沒有判斷錯,這個人,很可能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諜報人員。”
崔二侉子呆住了,道:“諜報人員?他供出什麼來了?鳳兒是他的同黨?是奸細?”蕭劍南搖了搖頭,道:“沒有,昨天晚上最後一輪審訊的時候,正好遇上老十拔香,所以沒能再繼續審下去。”
崔二侉子點頭道:“蕭大哥,我信得過你,如果真的審出鳳兒是奸細,我絕不饒她!”蕭劍南道:“崔兄弟,你放心,我一定盡力!”
軍師忽然歎了口氣,道:“二哥,恐怕審不成了!”崔二侉子問道:“怎麼?”軍師緩緩道:“就在昨天夜裏,那個奸細已經死了!”崔二侉子呆住了,問道:“死了,怎麼死的?”軍師道:“不知道,我原本想早上讓蕭隊長幫著看看,就發生了老十的事情。”
崔二侉子道:“既是這樣,也不能一口咬定這些事情都是鳳兒做的,之前老十一和老七的事情我不知道,而老五和老十,包括這個奸細,不可能是鳳兒殺的!”
軍師道:“二當家您想想,這個奸細如果不是鳳兒殺的,會有誰?這個人就是我們為查鳳兒才抓上山的。”崔二侉子道:“軍師你也別忘了,鳳兒天天和我睡在一起,她怎麼可能去殺人?”軍師沉吟了片刻,道:“二當家,你能保證,鳳兒要是在你睡著之後出去,你知道麼?”
崔二侉子道:“這好辦,我同意軍師說的,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我們可以請鳳兒來對質!鳳兒雖是我的人,但她隻要做了對不起山寨的事情,我也絕不饒她!”軍師道:“二當家,原諒兄弟冒犯,到了這個地步,我必須要查清楚了,咱們山寨,已經再經不起折騰了!”崔二侉子道:“好,振陽,你去叫鳳兒過來,大夥兒到聚義廳見!”
不大會兒工夫,鳳兒在崔振陽的帶領下來到聚義廳,眾人分座次坐下。軍師還是顯得很客氣,給鳳兒讓了個座,道:“二嫂,今天找你過來,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鳳兒點了點頭。崔二侉子沉著臉,道:“鳳兒,你記住,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麵,你要講實話!”鳳兒看了看屋內眾人的表情,神色之間顯得有些惶恐,但還是又點了點頭。
軍師沉吟了片刻,道:“二嫂,昨天夜裏,老十被人殺死了,而且,我們從山下抓到的奸細,也死了。”鳳兒看了看軍師,似乎不知道軍師是什麼意思。
軍師道:“我們想知道,昨天夜裏,你有沒有離開過二哥的房間?”鳳兒低下頭,沒有回答。崔二侉子道:“鳳兒,你要說實話,到底出去過沒有?”鳳兒不由自主看了看蕭劍南,神色之間顯得很慌亂,猶豫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軍師仔細觀察鳳兒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二嫂,你不要慌,即便出去了,隻要能說清去哪裏了,也行!”
鳳兒低著頭,沉吟不語,用手使勁絞著衣角。良久,鳳兒表情平靜下來,抬起頭來,道:“昨天晚上,我出去過。”軍師看了看崔二侉子,兩個人都是一愣。軍師追問道:“好,既然你出去過,到哪裏去了?”鳳兒不由自主看了看蕭劍南,臉騰的一下紅了,沒有回答。
崔二侉子怒道:“你要急死我啊!快說,你去過什麼地方?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大夥兒都懷疑老十和那個奸細都是你殺的!”鳳兒呆住了,愣了片刻,拚命地搖頭,道:“我?我沒殺人!”崔二侉子問道:“好,既然說你沒殺人,那你昨天晚上究竟去哪裏了?誰可以給你作證?”
鳳兒低下了頭,猶豫了片刻,聲音如蚊子一般,道:“我,我昨天夜裏,一直在?在蕭大哥房間,天快亮才走。”
崔二侉子一下子呆住了,大夥兒也全都傻了,軍師轉頭看蕭劍南,問道:“蕭隊長,她說的,是真的麼?”蕭劍南神色尷尬,點了點頭。軍師又問:“他在你房間,待了多久?”蕭劍南道:“大約十二點到夜裏三點。”軍師滿臉狐疑,問道:“他到你房間,待這麼久,你們在做什麼?”
蕭劍南還沒回答,鳳兒突然道:“軍師,你不要再問了,一對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房間,還能幹什麼?一切?都是我不好。”蕭劍南愣住了,眾人誰都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麵麵相覷,崔二侉子臉色鐵青,一拳擊在桌子上,拂袖而去,大夥兒神色尷尬,全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