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立刻離開,否則……”
冷冷揮劍打斷勸阻,這麵相陰柔的魔物並沒有給他帶來威脅,白逸之抬手,流光寶劍直指柔卿身後坐於王座上的楚四歌,“我有話與他說。”
柔卿長袖微顫,正欲現出真身,卻被楚四歌命令退下。
他素來是聽話的,恭敬行禮,消失不見。
織羽劍入鞘,白逸之偏頭側目,始終留心柔卿遁去身形的地方。
“柔卿不會偷聽的。”楚四歌起身走向他,淡淡道一句,“隻要是主人的命令,就算要他去死,他也絕不會猶豫的。”
逸俊神飛的白衣男子冷冷哼了一聲,收回目光,沒有做回應。
“這裏隻有我們二人,你不必擔心。”
“也就是說,即便我在這裏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
“啊啊,那得看白兄有沒有那個本事。”他微微一笑,空曠大殿之內陰風穿插,撩起男子額前的發,兩人間的氣氛不意外地變得緊張起來,“不過……在下勸白兄還是不要出此下策,雖然這裏安全,可白兄孤身一人通過黃泉之眼,闖入魔域黑煞宮一事,應該很快會傳到其他魔物耳中,若是勉強與我一戰,在下可不敢保證白兄能活著離開魔域。”
白逸之聽他言罷,不由挑眉嘲諷,“魔尊大人是覺得白某修為尚淺,不屑一戰嗎?哼,那夜在雲府你我還未分出勝負,若不是掌門阻攔,我想你應該不會說出這種話。”
楚四歌笑了笑,暗忖著原來沉淵第一醫師也會如此在意輸贏。
也罷。所謂的“天生看不順眼”,大概就是在說他們二人——白逸之這個家夥,遠比他想象中的驕傲。
“白兄莫要逞強,你強行入黃泉之眼,功力已被化去七分……更何況,白兄身體所承擔的瘴氣反噬,要比尋常修仙之人更多。在這裏待得越久,你就越危險。”
白逸之本是禽妖,雖修習沉淵心法封住妖根,平日與尋常修仙之人無異,然黃泉之眼甬道中瘴氣四溢,極易令妖根鬆動,顯露原形。楚四歌所言不假,此刻的情況,於白逸之來說,極為不利。
十年前,為守住碧水河邊魔域甬道入口,他已嚐盡瘴氣之毒的苦頭,回到沉淵山門後險些顯露真身。若不是百裏逐笑及時替他剜下手臂上妖化的黑羽,穩住妖根,隻怕想再維持人形,與他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困難之事。
妖族身份被說破,白逸之臉色稍顯異樣,片刻後又很快恢複往昔平靜,“白某自有分寸,不勞魔尊大人費心。”
“那麼,我要的東西呢?”楚四歌知他固執,便也不再多做口舌之爭,單刀直入道,“既然白兄到了這裏,想必……流川侯大人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與你說了罷?”
☆、縱橫交錯【下】
楚四歌覺得自己問的多餘,白逸之的到來,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有一樣東西,他還沒有拿到。
而這件東西,他必須拿到。
“掌門確實已與我交代清楚,白某絕沒有想到,你能為……為她做到這般。”頓了頓,白逸之露出一副釋然的表情,原先冷峻的口氣也軟了下來,“楚四歌,這一次,我不得不服你……”
楚四歌眼帶笑意,抬手一拱,“能讓沉淵第一醫師服氣,在下當真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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