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去觸摸自家八哥的臉頰,卻在馬上要觸及他的臉龐又被琉生的另一隻手捉住,他稍稍一用力,森夏便落入了自家八哥的懷抱裏。
“倘若直到最終都做不出選擇的話,那就一直這樣吧,維持現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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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在陽台上和自家八哥的對話讓森夏有些呆滯,直到回到晚宴廳裏的時候她還是一副神遊天外魂不附體的模樣。
剛才敦賀蓮和朝倉風鬥兩個大男人扯著森夏的場景不知怎的廳裏的人好像都忘了,沒有人再提起,也許是羅利寶田發話了吧,森夏想。
有森夏不認識的人朝她這邊走過來跟她寒暄調/笑,森夏一一擺出笑臉應付著,視線卻在往自家哥哥們身上瞟。
雅臣哥在往她這邊看,右京哥在往她這邊看,要哥在和一個脖子裏帶著金項鏈、手腕上帶著金手鏈、手指上帶著金戒指還穿著一席金色拖地長裙的貴婦人聊天,但是在森夏注視了他兩秒後要回過頭來對著森夏笑了,還象征性地舉了舉杯子,是要和她碰杯嗎?
光哥在和羅利社長講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引得光捂著唇,整個人都抖出了一條弧線。椿和梓在角落處竊竊私語,棗在吃東西,琉生哥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昴的視線在和森夏的視線相碰撞之後他把腦袋轉向了另一邊,祈織……
自家十哥正在朝自己走過來!
森夏如臨深淵,祈織的腦袋自從被自己敲了一石頭之後他就整個人不正常了,雖然在被自己敲石頭之前森夏也覺得祈織瘋了,但是失憶了的祈織完全沒有變成正常人的跡象啊!
本來準備拉著她和要哥一起去另外一個世界陪伴他的冬花,醒來後祈織的記憶裏沒有冬花了,但是自己變成他女人了啊!莫名其妙就變成屬於他一個人的獨有品了啊!
森夏覺得自己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想要逃跑,跑到祈織看不見她找不到她的地方去,可是提著裙子剛一轉身,就直接撞上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
森夏還沒看清楚自己撞上的人是誰,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先道歉,本以為來參加自家事務所社長生日宴會的都是些上流社會的名媛紳士,上得了檔次的人,沒想到一抬頭,入眼的竟然是川華繁子!
……社長還邀請了川華?
森夏大吃一驚。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
對方顯然是不想放過她了,這女人居然還敢出席宴會,也不怕鄙視嫌棄她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
森夏不想跟川華多費口舌,看了她兩眼就繞過她往前走,但是剛走了兩步,背脊上就被一股冷意侵襲了。
有冰涼的液體透過薄薄的裙子粘在了肌膚上,溼潤的感覺伴隨著一股透徹心扉的惡寒鑽進森夏的骨髓裏,咬著她的肉,喝著她的血。
抬手一抹伸到眼前,白/皙的手指上有著酒紅色的純淨水滴。
是葡萄酒。
一滴,兩滴,三滴,因為太濕,布料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從而擠出了多餘的部分拋在了空氣中,掉在地上的紅毯上,化開一大片深紅色的印跡。
川華繁子的臉上有著一抹極其諷刺的笑容,好像對森夏身上她出色的佳構感到萬分的滿意。
森夏的腦袋有些發熱,她看著川華繁子手裏的那個空掉的高腳酒杯,有一股想要將其奪過隨後打碎在她腦袋上的勁道。
……不行,太魯莽了,這個女人就是想要看自己出糗……不能如她的意,絕對不能如她的意!
川華繁子在媒體麵前的形象已經一落千丈,雖然她好像極力想擺出她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但那副蒼白憔悴的尊容還是讓人看出了她的落寞和滄然,恐怕她是想要孤注一擲,將她也拖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怎麼可能給她這個機會。
腦袋裏開始迅速運轉起來應對這種場麵的方案,應急對策,應急對策……露娜為什麼還不出現啊掀桌!
森夏變得有些焦急,幾秒鍾的時間在她這裏仿佛幾個世紀一樣漫長,周圍的人都在看她!都在看著她們!
如果說剛才的兩男一女也博得了眾人的目光,那可以說是成功的。
朝倉風鬥、敦賀蓮、青木森夏,這三個人在場中間一站,看起來就像是在演偶像劇,那現在呢?是惡毒女配對決正牌女主麼?
今晚怎麼這麼多出好戲上演?
“對不起啊青木小姐,我手滑了。”川華繁子假惺惺地道歉,裝腔作勢的姿態和扭捏的語氣讓森夏一股火起。
森夏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喘了幾口氣,深呼吸再深呼吸才把那念頭壓下去,扯了扯嘴角,森夏正想對川華繁子大度地說‘沒關係’時,一杯香檳迎頭倒在了川華繁子的腦袋上。
金黃色的液體順著她的發絲直淌而下,滑過眼睛,滑過鼻子,滴滴答答地撒在她的禮服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光哥矯揉造作的聲音在此時聽來簡直天籟:“我也是手滑呢川華小姐,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