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映文瞪視著方老太太,不相信這位長輩隨時隨地都在詆毀雷榮森,而雷榮森呢,卻還把她當家人看,真是笨得可以。
「他啊,害死了小芃,接下來就要害我們小昕了。」方老太太煞有介事的說著,「他的陰謀就是這樣,先得到年崧的信任,等大家都相信他了,對他沒有戒心,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為什麼要這樣?」她突然不客氣的打斷方老太太的話,直視著她,直截了當的問:「您為什麼要一直扭曲雷榮森的為人?」
方老太太明顯的一愣。
這丫頭是怎麼了?
剛剛不是說,她很後悔愛上那個家夥嗎?怎麼現在質問起她來了?
「您很清楚,雷榮森的為人不像您所言的,他沒有陰謀,也沒有害死小芃,更沒有加害方昕的意圖,有您這種長輩,我覺得是雷榮森的不幸。」
「什……什麼?!」方老太太簡直不敢相信公孫映文又再次忤逆了她,同樣為了那個外姓人。
「不是嗎?」公孫映文冷冷的說:「您是長輩,卻沒有長輩該有的胸襟,您一直用莫須有的罪名在跟一個晚輩計較,如果逼走了雷榮森,您就真的會快活了嗎?如果雷榮森真有陰謀,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您這個言辭尖刻的長輩,他大可以先把您害死,為什麼您現在還可以活得好端端的?」
「妳……妳究竟是誰派來的?」方老太太一副快昏倒的模樣。
公孫映文冷嗤一聲,打從心裏感到可笑。「又是誰派來的,您以為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想害死您嗎?」
方老太太深抽了一口氣,用顫唞的手指指著公孫映文,愕然的、喃喃的說:「妳跟那個人是同夥,你們是同夥,你們有陰謀,你們都有陰謀……」
「對啊!我們是同夥。」她痛快的說著不需要負責任的話。「我們是撒旦專門派來整治那些不聽話,思想又邪惡的老人家的。」
「妳……妳這是什麼意思?」方老太太打了個冷顫,她看了眼四周,彷佛真會有惡靈下降來整她。
「我的意思是,不要太自私了。」她清清楚楚的說:「您愛方芃和方昕,可是雷榮森也是方家的一份子,他對方家盡心盡力,這個家少不了他,有沒有陰謀,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要再隨便汙蔑他,小芃走了,他的痛不會比您少,不要等到他真的被您逼走了,才後悔莫及。」
方老太太張大了眼睛和嘴,還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緊揪著胸襟,像是快呼吸不過來了。
公孫映文決定放她一馬,她要回飯店泡個熱水澡,然後再想想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扳回劣勢。
「妳……妳……回來……」方老太太虛弱的在她身後喊。
迎著冷冽的風,公孫映文頭也不回。
她才不回去哩,替雷榮森教訓了老太婆,感覺真痛快,有些老人家就是這樣,愛倚老賣老,跟她爺爺一樣。
「回--回來--」嘶喊的聲音逐漸微弱。
驀然間,她聽到咚的一聲,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腦門,她猛然回過頭去,看到方老太太已經軟綿綿的倒下了。
「老天!別嚇我!」她奔過去--
方老太太被送進了醫院,公孫映文垂頭喪氣的通知雷榮森趕來,他並沒有時間責備她,因為醫生宣布了一項消息,方老太太需要進行換肝手術,否則她可能不會再醒過來。
原來,方老太太的肝髒惡化許久了,她的肝髒上長了一個惡性腫瘤,隻是她不願家人替她擔心,一直隱瞞著自己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