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如今似的,連老婆孩子和整個家族也跟著他一起完蛋了。
二皇子聽到這消息,卻是心中存疑:他跟這位督撫大人打過好幾次交道,若也想得這樣單純,他老子絕對不敢把他放到江南來。
這位仁兄明明在處於下風的時候,還能跑來跟二皇子討價還價,但就這份膽色和無恥而言,也不會是不愛惜性命的人物。
不僅如此,膽大心細的賈攸也奉命到那案發之地轉了一圈,回來先跟他哥合計了一番。
賈赦聽完,隻問了一句,“老四,你可看準了?”
賈攸道:“你是我親哥!我能害你然後再害我自己啊?”
於是這哥倆又一起求見二皇子去了。
二皇子一瞧,來得正好,也省得他自己一人胡思亂想沒個邊際。
其實,真的畏罪自殺,鮮少用自刎這種法子——抹脖子必然會鮮血噴湧,場麵十分慘烈……這招其實多是用來“死給你看”的。
賈攸“有幸”親自看了看那位大人的屍身,那脖子上傷口的模樣也挺值得推敲。
當然這也是因為賈攸跟著親哥親手砍過人,對於傷口還算熟悉;再說大伯賈代化在刑部當官十多年,單聽他說說奇案,也足夠賈攸長進了:那位大人脖子上的傷口乃是橫向又微微往上挑。想象一下抹自己脖子的動作吧,傷口一般都是往下偏才對;要是被人抹脖子呢,一般就是讓人卡住下巴,再稍稍上提,最後“刺啦”一下……
二皇子聽完賈攸所說,覺得這點證據已經足夠支撐他的猜測了:重點不在於真相如何,而在於他願意相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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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也是如此,這位大人還真就是被殺的。江南幾位督撫之中,聖上的那位親信也在看過屍身之後,和二皇子“英傑所見略同”了。
當二皇子寫了密信送回京城之中,他逐漸發覺,跟在身邊幾乎寸步不離的幾位能人不聲不響地消失了三個——這些人可都是他皇帝老爹的親信。
二皇子真不信這麼點“動蕩”——王爺造反也不是頭一遭了,就能讓他們背主,那麼……他心裏明白:有些事兒不該究根問底,尤其是事關他老爹。
其實所謂不可對人言的事兒,二皇子也隱約猜到了:他某個弟弟也許與此事有關,而且他爹也已派人查到了些實證吧。
不過,二皇子眼下要跟賈家兄弟倆商量些更要緊的事情:老實說,那位郡王還是他們三個故意放出去的,不然誰有這麼大本事,從數千神策軍眼皮子底下平安撈出個五體不勤的郡王啊?
本來他們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隻是沒想到這大魚忒大了一點兒:人家直接反了。
不過這麼些天過去,聖上那邊也沒有任何嗬斥或是不滿……三個心狠手辣的青年人終於把最後一絲擔憂也咽下肚子了。
甭管內心如何,但表麵上二皇子已經很沉得住氣:隻要一門心思跟著親爹混就行。再說,親爹和親哥又立場態度幾乎完全一致,討好了親爹同時也讓大哥挺高興。
終於明白自己的定位,以及該走什麼樣的路,二皇子心神一鬆,然後整個人像是忽然又綻放出了光彩,舉止氣度也有了些許不同——那種能讓熟人輕易看出來的不同。
賈赦看在眼裏,還道:“殿下,您終於想通了。”
二皇子一愣,旋即輕咳一聲,“咱們也不能幹等了。就算父皇不另下旨意,咱們也不好偷懶。”
當然了,趁著督撫自盡,郡王叛逃,江南官場不敢說人人自危,但也有不少人急得坐不住了。
這個時候不出手完成聖上的任務,更待何時?
這會兒不少人隻求平安,官位銀錢什麼的已經是身外之物了:畢竟跟王爺造反自己死了,也不至於被誅九族,可這些各大世家和他們這些官員跟皇帝又不是一家子!
話說二皇子賈赦與賈攸相處越久,關係越好,逐漸還有了點“能穿一條褲子”的真兄弟情義。
如今正是秋初,也是京城最舒坦的時候,聖上在宮中散步,抬頭望向湛藍無雲的天空,還露了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出來:誰說陛下為局勢危急而憂心不已?終於得了大大方方弄死他們的理由,聖上根本是大喜過望。
對付那些野心昭昭的宗室親戚們,聖上的態度自始至終都是一樣:真刀真槍地讓你們全躺倒地底下,朕才能放心啊。
連他身側的太子也真切地感受到了親爹的好心情,也湊趣道:“他們上鉤了。”
父皇已經悄悄下令整軍待命,經過戰火與鮮血洗禮的精銳神策軍隨時都將開赴西南——西南雖然易守難攻,但同樣想殺出來也分外艱難……而且常年在西南這樣比較安逸又稍微閉塞的地方過活,兩位王爺雖有進取之心,但太子也覺得這二位都有些準備不足。
聖上也笑道:“想避而不戰可都不行了。”
不過說實在話,西南那二位自保有餘,至於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