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笑地進去挑禮物,她給她媽媽買了條項鏈,我想著也順便給我媽買一條好了,我們都是不磨蹭的人,雖然也有選擇困難症,但這個困難症的時間不會持續很久,所以時間是一切的良藥這句話還是很準的,你不可能困難一輩子吧。

看著店員包裝時,聽到門邊的機器人說了句歡迎光臨,我和馮江雙雙回頭,看到進來了一對情侶。

由此感歎,世界真是小啊

這對情侶中的男,看到我之後顯然吃了一驚,而我也同樣吃了一驚,並惶恐地抓住了馮江的手。

雖然已經很久不見,但我仍舊記得她的名字,王凱傑,我的初中同學。

我們的羈絆開始是在初三畢業的那年暑假,班級組織的一場活動,那次倒黴的,隻有我們倆丟了車票,而且在補辦的過程中,遇到了重重困難。

當時隻是覺得同病相憐,看對方的眼神也隻是加了點可憐和同情,到後來,我才發現,事情並不是如此。

幾天後的填誌願,我們有幸在班門口迎麵相撞了之後,衰事就頻頻發生,我差點因為一些小事,沒趕上填報誌願的時間,又差點因為一些小事沒把檔案調上去,又差點因為一些小事收不到學校的通知書快遞,出門差點被車撞,買的冰淇淋灑了我一身,弄花了我斥巨資剛買的衣服。而這些,後來回顧了一番,都是因為這期間,碰到了他。

他告訴我,他也是這樣,每次遇到我,都沒好事。

於是我們約定了,下次遇見對方,一定要繞道而行,並爽快地拉黑了所有聯係方式。

從不信邪的我,高一開學前,竟然跟著我媽去廟裏燒了香,祈禱這輩子再也不要看到王凱傑。

今天的這次相遇,想必我們都十分害怕,你看,他抓著門把的手似乎還抖了一下。

我們四個人就這麼僵在了原地,還沒等店員開口詢問,王凱傑帶著他的女朋友,驚慌地一溜煙地就跑了,搞得我是他前女友似的。

馮江是知道王凱傑這個人的,我當時和她說了我們的經曆後,她還沒頭腦地在那說我們相愛相殺。

相愛相殺這個詞真是承受不起,但我覺得,我們彼此之間的事,如果能用一首歌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遇見你的時候,所有的鳥屎都落在我頭上。

不過看來馮江在沒遇見我的時候,就已經很倒黴了,剛剛他身邊那個女生我認得,是陳慧。

搞定一切後,我們找了家咖啡館坐著聊天,去咖啡館的路上,我們十分小心,生怕發生意外。

好在過程平平穩穩,飲料上桌後,馮江對著我笑了幾聲,我心照不宣地也笑了出來。

是挺搞笑的啊。

她喝了一口,問了句:「你和那個誰分手後,現在怎麼樣,有沒有認識新的?」

我咬了一下吸管。

今晚店裏的人少,背景音樂放著輕柔的英文歌,雖然我知道我說話的聲音不足以讓第三個人聽到,但我還是很小聲地問了句。

「你對同性戀什麼看法?」

馮江聽後聳肩:「就那樣啊,哪有什麼看法。」

我哦了一聲。

她說:「怎麼?你變腐女了啊?」

額,不是。

她笑:「這有什麼啊,真愛不分性別啊,我也是輕微腐,特別是耽.美的漫畫,哇,有些真是超有愛的。」

啊,不是。

她說著就興奮了起來:「你最近在看什麼,我們共享一下唄。」

不是……

她說著就把手機掏了出來,看我的眼神已經變了,仿佛找到了知己,把桌上的兩杯飲料推到一旁,激動地和我介紹她最近在跟的動漫。

我……

我咳咳,打斷她花癡介紹小受的話,說了句:「如果是兩個女的呢。」我吞口水:「兩個女的那種,你怎麼看?」

她無所謂的樣子啊了一聲:「百合啊。」她撓撓頭:「百合我倒是沒看,但是我有看百合的朋友,回頭我……」

「不用不用不用。」我再次打斷她的話,覺得十分無奈。

她倒是意猶未盡,轉身又把話題扯到他喜歡的人物上,並不停息地誇了很久。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忽然有點想何澄,這麼想著,我伸手在包裏摸了摸。

何澄給我的手套老老實實地在裏頭躺著,雖然沒有計劃出門找她,但我還是把它裝進包裏,這萬一要是在街上碰見了呢。

然而我還是太天真,a市這麼大。

回去後,我把買的項鏈給了媽媽,她邊開心地戴上邊說我亂花錢,我笑著說喜歡就好,可轉頭卻看到爸爸有些憂傷的眼神,這才發現我忽略了什麼。

出門在外,我總是看到些什麼就想給媽媽買,倒不是因為愛的偏心,而是男生的禮物,真的很少啊。

睡覺前,我給馮江發了條消息,讓她明天陪我逛街,我打算給我爸買條領帶。

她爽快答應後我就退了出來,在微信界麵裏往下滑了一點,看到了何澄的頭像。

如果你不再想和一個人聊天的話,我建議你把她從你的聊天裏刪掉,不然一個哪天,一個某時候,你一個興起,就又忍不住點了進去,劈劈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