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負手而立,沒有再說話,嫦曦以為他思念母妃,沉默著不去打擾他,二人默默站著,看東方天色漸亮,懷瑾說道:“宮門快開了,這就走吧。”
沒有焚香祭拜或者追憶緬懷?嫦曦看著他的背影,沒有悲傷隻有仇恨,嫦曦不解,灰飛煙滅?難道他的母妃是被燒死的?她生前可得寵嗎?以他在眾皇子中的地位,可以看出她的母妃位份極高,想要問問他,可他神情漠然,嫦曦坐在馬車中,悄悄掀起車簾,看街上頑童嬉鬧著放鞭炮,心裏躍躍欲試,想起今日是懷瑾母妃的祭日,放下車簾捂住了耳朵,對懷瑾歉然一笑。
懷瑾看看她沒有說話,嫦曦以為他心中哀傷,一路上隻安靜坐著,待進了宮見到帝後和眾位王爺王妃,懷瑾臉上浮現出笑容,依然如中秋那日,溫潤明淨,嫦曦心中一歎,儀蓁已走過來拉住她手,至無人處悄悄笑道:“彥歆如今倒是禦夫有術,上次的美人,懷瑾竟然沒要,太子笑問為何,他說是怕彥歆生氣著惱,上次彥歆險些送命,他真是怕了,彥歆啊,大病一場也是值得的。”
這時花隱走過來,遠遠笑問:“大嫂二嫂竟說上悄悄話了。”
儀蓁看著她的肚子:“真是是羨慕花隱,又懷上了,可有秘方嗎?也給我一份。”
花隱捂嘴笑道:“大嫂,有一句話叫雨露均沾,其實不然,雨露就那麼些,誰都想沾上,難免誰都沾不上。”
儀蓁也不惱,微微笑道:“雨露均沾後麵還有一句,叫做開枝散葉,懷玉貴為王爺,內宅沒有妾室,倒和花隱成匹夫匹婦了。”
嫦曦微微笑著,扶了青梅到人多處,今日既是燕貴妃的祭日,說不定有人提起,也好解了好奇,看幾位後妃鬥牌正看得興起,有宮婢進來說皇後娘娘有情,嫦曦進去時,皇後一人坐著,懷瑾在旁站立,皇後招手讓她過來,紅著眼圈說道:“你們兩個,進裏屋的牌位前磕個頭,祭奠燕貴妃。”
二人並肩走進,恭恭敬敬磕了頭,未站起身,就聽到屋外皇後說道:“皇上怎麼來了?”
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怎麼,皇後的屋裏朕來不得嗎?”
皇後忙說不敢,皇上溫言說坐下說話,嫦曦指指屋外,懷瑾捉住她手搖了搖頭,就聽到皇上說道:“既然隻有皇後一個人在,我們說幾句話,吉王妃又有了身孕,難不成竟是天意?”
皇後緩緩說道:“確是可喜可賀,隻是,懷玉的母妃出身太過低微,懷信和儀蓁又年紀尚輕,皇上正春秋鼎盛,何必急在一時?”
皇上歎口氣:“月蓉,你也知道,當年朕受過重傷,總想早日安排好身後事,萬一舊傷發作……”
皇後柔聲勸慰:“皇上這些年一直都好好的,不會有事。”
皇上又道:“懷瑾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懷瑾聽到父皇提起他,屏住了呼吸,皇後突然跪倒:“皇上饒了臣妾,臣妾因燕妹妹當日一把大火後屍骨無存,每年的今日都設了牌位祭奠,剛剛摒退了左右,讓懷瑾和彥歆進來磕個頭,沒想到皇上突然就來了,臣妾並非有意……”
皇後的聲音慌亂畏懼,嫦曦剛要探頭,懷瑾已大步走出,跪在皇後身旁道:“母後一片慈悲心腸,都是為了兒子,父皇若要責怪,責怪兒子就是。”
皇上看著懷瑾肅容道:“當日是她行事乖戾……大過年的,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