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為她抹了眼淚,拉住她手笑道:“我們能聚在一起就好,都過去了,忘了吧。”
綠竹低了頭:“以後再不會自作主張了。”
嫦曦捏捏她臉:“行了,過會兒赤雲瞧見你不高興,該跟我著急了,他可是個不要命的。”
綠竹抬起頭,與嫦曦相視而笑。
回到燕蝶居,嫦曦也不跟懷瑾隱瞞,懷瑾點點頭:“怪不得什麼都問不出來,後來說刺客死在了獄中,如此瞞天過海,以為是嫦曦……”
嫦曦啪打在他嘴上:“原來早起了疑心,且懷疑的是我。”
懷瑾咧著嘴道:“懷疑過,又覺得你不會出此下策,若是不想跟我回去,大可死纏爛打,拿兩個孩子拘著我,又何必施苦肉計。”
嫦曦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懷瑾突然喚狄慶進來,看到他就吩咐道:“拖下去打一百大板,不許運功抵抗,若活著,算你運氣,若死了,找一處好的墳塋葬了,我死後,跟你葬一處,算是感念你這些年護主有功。”
狄慶跪了下去,說聲遵命,嫦曦在旁問道:“好端端的,責打他做什麼?”
懷瑾看著狄慶:“既是赤雲動的手,你必參與了合謀,我懷疑過自己的妻,都沒想過去懷疑你,你說說,該不該打?”
狄慶說聲該打,嫦曦忙阻攔道:“過去那麼久了,算了吧。”
懷瑾冷冷道:“本是好意,可他們傷了你,赤雲就罷了,向來是恣意妄為,可狄慶,他不該……”
嫦曦擺擺手:“行了,如今也不是皇上了,還耍什麼威風。”
懷瑾愣了愣,看著狄慶道:“也是,我已是一介布衣,用不著什麼護衛,該給你自由才是。”
狄慶一抱拳:“主公還是打我吧,打死也認了。”
嫦曦看著懷瑾的冷眼:“行了吧你,雖說是主仆相稱,不是說心裏待他比長豐還要親近,我再多認一個弟弟就是,我這弟弟,二十大幾了,為了你的所謂大業,出生入死受傷數無數,都沒成親呢,長豐比他小吧,都當爹了。”
懷瑾點點頭:“好吧,認吧。”
狄慶遲疑著,嫦曦笑道:“怎麼?還不願意?”
狄慶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又泛起紅來,嫦曦笑道:“又害羞了,不對,等等……”
嫦曦看著狄慶笑著:“不對啊,論起狄慶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鑒,怎麼也不會為了赤雲幾句話,就跟他聯手,還有別的緣由吧,說是不說。”
狄慶臉色更紅,低了頭眼望著青磚地,就是不說話,嫦曦托腮等了一會兒,笑說道:“一共多少塊青磚啊,可數清楚了?”
狄慶臉色變紫,懷瑾憋不住笑了出來:“他麵皮子薄,別逼他了,他呀,是為了雲環來的。”
嫦曦看向懷瑾:“你怎麼知道?”
懷瑾笑笑:“讓蘭芝姑姑操心過他的親事,京城裏名門淑媛,沒少派人說媒,人家願意他不願意,險些就疑心他有斷袖之癖,長得好看嘛,喚來他手下一問,說是枕頭下有一副小像,特意讓他出遠門辦差,才偷了來,雖說畫工拙劣,還是能認出是雲環……”
嫦曦會心一笑:“原來是雲環啊……”
懷瑾點頭:“是雲環……”
狄慶低著頭,紫漲著臉,聽這夫妻兩個一唱一和的,夫人就罷了,向來愛捉弄他,怎麼主公如今也,唉……還不如痛快打幾板子算了……
正歎氣間,聽到嫦曦啊了一聲:“可是雲環已經定親了呀,不是說過些日子就要成親,對方是為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