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臉,等臉上水分全部被吸幹、這才重新露出溫柔笑容——就像平常的藍一樣,“雅歌,我沒事,隻是有點睡得不太好。”
穆雅歌算是信了她,看她揉腦袋也覺得心疼,“那你要不再睡會兒,我不吵你了。”
“不用,”藍放了手,先從穆雅歌身邊走了出去、坐在床上,“我現在也睡不著了。”頓了一頓,她又仰頭看著穆雅歌,真誠道歉,“抱歉,雅歌,今天我有點兒……”
情緒化。
這話讓藍自己說都覺得諷刺。
“原諒你。”穆雅歌才不跟她生氣,這些不過是些小事而已。
至於之前的事情,更是幾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穆家那些人脈利用起來哪裏是一個小小的衛正敵得過的。至於那些流言……會在意流言的就不是她穆雅歌。
不過既然衛正真的如她所料已經重新出現,有些事情也是該告訴藍。
“你的身份證明我已經幫你全部補好了,”穆雅歌這半個月忙忙碌碌就為了做這件事情——之前穆雅頌都能查出藍的身份漏洞,要是以那種情況跟別人打官司太不保險,“記住了啊,你爸爸叫做藍博宴,母親叫明夜,A市人、兩個人都是自由職業者,錢是炒股票來的,兩人兩年前去荷蘭自由行的時候出車禍去世,然後都現在的監護人是你原來的朋友叫做任雨。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現在人在美國,基本上國內的事兒就不管了,除了我也沒人聯係得到她。然後她是因為工作出國,才把你托付給我由我照顧……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故事,你懂了嗎?”
藍側著腦袋點頭,還是有些訝異,她當初為了這個事還費了不少腦筋。
“……好歹我現在還算穆家最受寵的小女兒,”穆雅歌走到她身邊摟著她,咬著她的耳朵笑,“有錢有勢。”
……確實是很便利的權勢。
“……過幾天我們要去看看爺爺,”穆雅歌放了藍,自己站起來整理衣裙——私事做了許久,再不去工作下午開會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你……”
“我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能被人發現的變化不適合藍。"
穆奇峰中風住了半個月醫院之後被接到穆家大宅子裏,花了重金請了私人醫生和看護照顧著,但身體就算好轉、也不可能回到之前精神奕奕的樣子,一下子蒼老了不少。不僅僅是體態,就連腦筋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靈活,甚至偶爾還會出現神智不清的情況,穆家宅子裏的掌權人就成了另一隻老狐狸張佩。
幾天前穆雅歌公司裏發生的那場鬧劇和穆雅歌暗裏為了藍做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她的法眼。
晚上吃完晚餐,張佩留穆雅歌在客廳聊天,放藍去看“老爺爺”。老人家先問了一些藍的身體狀況、又問了她關於以後在學習方麵的打算,都被穆雅歌回答了去:身體不算太好,也打算請一個私人醫生;上學暫時不打算去,可能會給她請一個家庭教師。
“這麼說來,還是挺折騰的,”張佩很喜歡藍第一次來時帶來的聽月,聽藍說這種茶極其稀少、而她自己找過也沒有找到之後,就喝得極其珍惜,更不會拿來待客。
穆雅歌並不算喜歡那些茶,味道時淡時濃、捉摸不定又極其怪異,她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喜歡這樣的茶,估計就算張佩拿這些茶招待她她也不會喝,“也還好,藍一直很乖。”
“乖?”張佩將青瓷茶杯握在手中,不再細嫩的指尖摩挲著滑潤的瓷器表麵,如同在愛撫其表麵俊秀蓮花——這是藍特意再送給老人的一套茶具,“我到聽說了不一樣的事情……”
自然又是穆雅鎮打的小報告。
“……奶奶你指小藍之前扔字典的事情麼?”穆雅歌笑著,知道張佩比穆奇峰要更加喜歡她和小藍——就算是在她剛進穆家那段黑暗日子,這個奶奶也時常會囑咐溫姨給她添置些東西,“又是雅鎮告訴你的對吧?是不是還說小藍給人家冷臉了?那個,說實話,真不能怪小藍……”
張佩捧著茶杯等她說。
“……那天是一個叫衛正的人和兩個警察進了我辦公室,拿了張親子鑒定書,說小藍是那個人的女兒,叫我交人,”穆雅歌做出極其無奈的表情,“你說我這沒頭沒尾的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回事麼,而且正好小藍那天給我送午餐、之後直接在我辦公室休息室裏睡午覺,我就讓保全請他們走。結果那個衛正一看就急了,直直得衝進休息室,把剛醒的藍嚇到才扔了他。你也知道的,小姑娘睡覺穿得又不多,這麼個大男人突然闖進去……雅鎮當時也在場的,你可以好好問問他。”
其實穆雅歌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布置了兩個明顯的漏洞:衛正為什麼可以無阻礙得進入她辦公室、衛正怎麼知道藍在休息室。而這個答案,張佩肯定可以心中有數。
“衛正……?”張佩似乎有點兒印象。
“你還記得今年年前安家小孫子的百日宴不?”穆雅歌提醒她,“就那個發言的衛正……之後還差點被安家起訴詐騙的那個?”
張佩想起來了,“他怎麼知道小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