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沅跟著隻好簡單向長公主和表姐告退,任悅俞遠遠看著兩人離開,好是憂愁地撇了嘴,“我是來找姨夫玩的呢…”
“悅俞,走吧,改日讓你去小姨府上玩。”長公主臉上展著笑,再看林清瑜滿臉蒼白,沉下嘴角,“清瑜,你怎麼了?臉色怎地煞白煞白的?”
“啊,沒事。”林清瑜有苦難言,沅兒那樣守禮的人,卻在這樣的場合下失了禮,該說,是情深意切所致嗎?沅兒心裏,果真會有清瑜嗎?
“榮安自小被娘娘們慣著,有時是比較不重禮儀,懵懂唐突甚至是驚世駭俗了些,不過卻也率真可愛,善良體貼。許多時候,本宮常羨慕榮安,不拘世俗的,自由自在。”兩個孩子在前麵自己玩開,長公主在後麵與林清瑜平行,婢女則跟在身後近十步左右。
“是,榮安公主殿下貌若天仙,性子也好。”沅兒比起清瑜,自是更喜歡殿下那樣的吧?
“清瑜,非是本宮多管閑事,但是,放下如何?”長公主偏頭,眼中閃著亮光。
“殿…殿下?”林清瑜大駭,望著長公主,心跳,到處都是心跳聲了。
☆、第十八章 過往
滿園紅,不是花紅,是綢緞。
楚曌坐在涼亭,看著下人忙碌的身影,臉色陰沉。
“殿下,為何您會妥協?”婢女小心地給她揉著肩,邊問著,“殿下如今之勢,何必委屈自己?”
楚曌搖頭,“本宮委屈?不,本宮絕不委屈自己。”
婢女雖是不解,但長公主殿下已有決定了,那做下人地,自然隻有追隨而已。
“啊,大夫那裏,問好日子了?”
“是的,殿下,那幾日都是。”婢女應答,楚曌滿意地點點頭,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長公主大婚任大將軍嫡長子任重遠,有道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是大婚回省後當天,長公主便開始大病,長公主駙馬任重遠被遣住到駙馬府,一住便是兩個月。
再到長公主府時,是因楚曌被診出了喜脈,任重遠初為人父,自然興奮不已,連連對殿下許諾,說著關切的話,隻見得聖上皇後為他表現而歡喜連連,卻不見楚曌那戲謔的目光。
剛送完聖上皇後回宮,再想回公主府,府門卻早已緊閉,“駙馬,殿下累了,還請您先回去。”
任重遠睜大雙眼,可公主與駙馬分住兩府,是自古就有的規矩,如今長公主未掛燈,駙馬按理,確實無資格留宿,嗬!
八月後,楚曌誕下一子,任重遠再次隨著聖駕入府,此時的駙馬已學聰明了,老老實實呆著,不刻意表現自己,倒是身邊跟的一個小丫頭,時不時忍不住去碰碰孩子的臉。
滿臉柔色,語聲動人。
等人走開,楚曌才懶懶地衝任重遠問,“方才的是誰?”
“啊?”任重遠新婚以來首次被長公主問話,一時受寵若驚,“那是我的表妹,林家的孫小姐林清瑜。”
跟著忍不住問,“清瑜可是有哪裏衝撞了殿下?若是有…”
“怎麼?駙馬有意林小姐?”長公主轉眼,涼涼地望著任重遠。
“不,這怎麼可能?清瑜年幼,且已有殿下,臣怎會妄想?”任重遠唬了一跳,忙擺手,心裏還甜絲絲地,以為殿下如今體弱力虛,該是依賴他這個丈夫的時候了,方才必是醋了。
“嗯,知道了。”長公主點頭,然後瞌眼,“本宮累了,駙馬回去吧。”
變化突生,將幻想瞬間擊碎。任重遠一驚,正想說話,女官已站在他麵前,麵無表情得叫人心虛,“駙馬,請。”
任家是楚朝上下響當當的將士家,自然有其底蘊和威嚴,嫡長子娶公主本就委屈,如今還累累被辱,自然憋不住告了禦狀。天子盛怒,將長公主招進宮,這一天,也是公主府首次且惟一一次在外掛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