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比你好看。”我想了想道。
他細細將我的發絲分出了一些,在後腦處綰成了個髻,又拔下了他頭上的白玉簪輕輕固定好,凝著鏡中道:“會的。”
我這才跟著他看向鏡中,那白簪綰發的少女,紫衣翩躚,杏眸含水,卻還是不及身邊的人兒十分之一。
撇撇嘴:“好看麼?”
他卻笑得日月失神:“我們家央兒最好看了。”
是的……那時他說,我們家央兒最好看了。我明知這是假話,卻還笑得跟朵花似的。隻因,說這句話的人是他。
而如今,他對著不同的人,說著,同樣的話。
師父,你若知道我也在,又會如何?
努力抬著身子看了看他,隻見紅衣曳地,容顏如畫,青絲素綰,白簪輕入其間。這白簪……原來是一對兒。
想起那日的夢境,桃林中師父斷簪決絕,卻不過,隻是一場戲。如今,他們終得圓滿,我又有什麼資格,再去攪了這好端端的一段姻緣。
但是,我隻想問一句:“子君,你還記得未央麼?”
其實這話問起來就像那《還珠格格》裏夏雨荷對皇上的三分相思,七分怨念。任何東西都會變,奈何再醇香的感情,在經曆了時間的封閉之後,也會變成另外一幅模樣。所以,也才會有後來人們的調侃:“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邊的容嬤嬤麼?”我想,我現在怕是狼狽的連那容嬤嬤都不如。她好歹是個人,而我現在,隻是一根不能動的發簪,況且還是自己所愛之人和別人的定情發簪!這出戲,編的委實精彩。
就這樣,我成了玄顏頭上的發簪。聽著師父與她的甜蜜與喜悅,默默發著呆。
不知過了多久,我見師父辭別了玄顏,獨自匆忙走了。而玄顏則有些猶豫地來回踱了幾步,最後出了院子。我其實一直在呼喚玉曇能早日發現我的失蹤,如此,也好將狼狽不堪的我給救下。卻奈何一直未見玉曇和菩薩他們的影子。直到玄顏出了月棲宮,我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可不是麼,新娘子哪有婚禮前亂跑的,莫不是婚前憂鬱症!?
但直到她跑到了一處林子裏,似很焦急地等著什麼人的時候,我才了解,事實怕不會這麼簡單。
玄顏等了許久,卻未見有人來,後正喃來不及要走之時,卻見一個小仙侍遠遠跑了過來。
玄顏卻一愣道:“你家君上呢?”
那小仙侍到:“君上言仙界耳目眾多,不便相見。”
“他現在倒是害怕了?”玄顏冷道。
“還請玄顏上仙見諒,這是我們君上要我交給你的。”那小仙侍道,隨即將什麼東西給了玄顏,奈何從我的角度過於偏斜,怎麼也看不清。
卻聽玄顏道:“回去告訴你們家君上,事成之後,我們不便再有瓜葛。”
那小仙侍似點了點頭,便走了。
事成之後?君上?耳目眾多?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別扭?我一時頗為混亂,但卻隨後一驚,難道暗通傾君的正是這玄顏!可是……那日菩薩否認來著。我剛開始想不通。但現在看,她終於要和師父成親了,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麼?那又有什麼原因,讓她可以再反叛?難道……她說愛師父是假……其實隻是想利用師父!?我想到這裏,不禁覺得涼意一直襲到了脖頸。如若真的是這樣,那師父豈不是很危險。不行,我要想辦法將這件事情告訴他。我努力扭了扭身子,卻想起自己如今隻是一根發簪,還戴在敵人的頭上。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恩,我要忍。
“那我要比你好看。”我想了想道。
他細細將我的發絲分出了一些,在後腦處綰成了個髻,又拔下了他頭上的白玉簪輕輕固定好,凝著鏡中道:“會的。”
我這才跟著他看向鏡中,那白簪綰發的少女,紫衣翩躚,杏眸含水,卻還是不及身邊的人兒十分之一。
撇撇嘴:“好看麼?”
他卻笑得日月失神:“我們家央兒最好看了。”
是的……那時他說,我們家央兒最好看了。我明知這是假話,卻還笑得跟朵花似的。隻因,說這句話的人是他。
而如今,他對著不同的人,說著,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