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屠蘇輕輕抬起自己的右胳膊,將對方的腦袋慢慢地從自己的懷中重新移到了枕頭上,然後控製著自己的視線不往那白皙圓潤的肩膀和精致的鎖骨方向落,快而輕地將被子替她掖好。·思·兔·網·
像是落荒而逃一樣,熄了蠟燭之後他便匆匆離開了屋子,連屋門也匆忙得忘記了鎖好,他想到的隻是夜晚的風會很涼,能夠熄滅他心頭的火和身上的燥熱……能夠讓他不冷靜的大腦冷靜一些。
少年很不冷靜,沒錯是非常非常的不冷靜。
他第一時間就去了後山的瀑布所在地,這大半夜的不僅風冷,連水都隱隱透著寒氣。百裏屠蘇蹲在溪邊,伸出雙手捧起冰涼的溪水,然後毫不猶豫地揚在了自己仍然紅得一塌糊塗的臉上。
這一次他無法再逃避這個他必須要正視的問題——他對待陶青青的態度,絕對與對待師尊紫胤真人的態度不一樣。那是一種濃烈的、熾熱的、興奮的、陌生的感覺。少年被溪水冰得涼涼的手指撫上自己的唇瓣,方才對方用粉而柔嫩的小舌擦過的觸♪感還記憶猶新,讓他剛剛被溪水降溫過的臉又燥熱了起來。
這種感覺雖然是陌生而濃烈的,但出奇的是他並不會抵觸這些,反而……會有些享受?這才是他覺得最可怕的地方。這樣親密的接觸,是他從未和任何人有過的,不管是有著救命之恩的師尊,還是朝夕相處的師兄,都未曾有過。
“屠蘇,你在這裏做什麼?”
正當他思考著的時候,一個女聲突然從他的背後發出,猛然轉過身,就看到一張清秀的麵孔,來人正是芙蕖。但在他轉頭之後,芙蕖見他掛著一臉的水珠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啊?!”
“啊……哦,無事,夜晚有些熱,出來吹吹風罷了,”百裏屠蘇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殘存的水珠,然後穩了穩心神反過去問道,“師姐在後山這裏所為何事?”
“我……我是來……”這一回輪到芙蕖吞吞吐吐了,一下子被人揪住了小辮子讓她整個人都慌了,哪裏還想的起來自己想要問對方這大半夜的不回房幹嘛這件事?
見她吞吞吐吐半天沒個全話,百裏屠蘇猜測般地說道:“是找師兄嗎?師兄這幾日會搬去劍閣住,不在這裏的。”
“啊?!那豈不是……”那豈不是連偷偷看他的機會都沒了嘛!
知道真相的芙蕖小師妹就差眼淚掉下來了。那劍閣平日裏沒有執劍長老和掌教真人的允許任何弟子都不能靠近的,她本來見到大師兄的次數就不多,這一次連遠遠地偷偷看一眼他的機會都沒了,讓她怎麼能甘心。
“師姐總來找師兄,到底有什麼要事?”百裏屠蘇也知道她成日裏經常往後山跑,雖然隻是偷偷的望著他與師兄練劍打坐,但他也能察覺得到對方一直都在關注著陵越,所以他很不解,都是同門師兄妹,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就好,何苦非要這樣,一拖就是這麼多年,“若不便開口,屠蘇可以代勞。”
芙蕖與陵越大概是天墉城的同屆弟子裏唯二真心待他的兩個人,所以向來麵冷心熱的少俠很願意幫她一把。
隻是沒想到他這話一出口就被芙蕖瞪了一眼,又挨了一拳。
“說你是木頭,你還真就是木頭,”芙蕖小臉一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急得在原地直跺腳,但卻除了瞪他之外便再無辦法,於是隻能自暴自棄道,“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