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的工作順利地度過了試用期,我的愛情也終於轉正。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牽著手,在這個城市的每一條街道遊蕩。我是有些自卑的,塞小重不能夠象她的眾多女友那樣,擁有一個多金又英俊的男友。每次感覺到我有這種想法,塞小重會掰過我的腦袋,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知道嗎?在我心裏你是完美的。不是說你沒有缺點,而是,你剛剛好長成了我想要的那個樣子。”我說:“我好想吐。”塞小重就突然很傷感地說:“我比你大,我怕我老得早,以後你就不要我了。”我很心疼地說:“不會的。來,親親。”塞小重很感動地親親我,眼睛裏是一望無盡的深情。我接著說:“到時候你戴個深田恭子的麵具好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就算你凶,你霸道,你喜怒無常,你會老得比我早。在我心裏,你也是完美的。不是說你沒有缺點,而是,你也剛剛好長成了我想要的那個樣子。隻是,這話太肉麻,我說不出口。
“哎……”突然有人踢我。我睜開眼睛一開,是塞小重。她說:“幹嗎在這裏睡覺啊,不怕被蚊子咬死啊?”我很火大地喊:“你跑哪去了?”塞小重正要說話,我又吼:“幹嗎關機啊?”塞小重火冒三丈地說:“啊,你牛了是吧?剛想答應嫁給你,你就對我不好了!”
我“啊”了一聲:“你一聲不吭地跑掉了,我還以為你嫌我買的房子太小了。”
塞小重很認真地搖頭:“我隻知道,你是個很踏實認真的男人。我隻知道,你是第一個為我傾盡所有,隻為了給我一個家的男人。”我也搖頭:“不對。喏,你看,交完首付,還剩45塊8毛。”塞小重笑著靠到我的懷裏來。我看見塞小重的身後,是她的碩大的旅行箱。我說:“你怎麼把箱子從家裏拖出來了?”塞小重說:“知道我剛才給誰打電話嗎?我對媽媽說,我找到想嫁的男人了,我要跟他跑了。”
然後,我們就開始親吻,一直到天都亮了。
一月九日的清晨七點,熟睡中的小杭被樓下小販的叫賣聲吵醒。老公已經在廚房為她煎荷包蛋,濃鬱的香氣穿越冗長的客廳,彌漫在幸福的婚房中。小杭便在這樣明媚輕快的早晨起身,洗漱,用餐,化妝,出門。她把一堆零亂留給丈夫,然後趕七點三十五分到達弄堂口的班車去上班。
班車上依舊氣味混雜,人聲喧嚷。一些習慣早睡的同事早已興致勃勃地開始一天的拉家常。可小杭很難抖擻精神,多少年她習慣自由散漫的夜生活,縱然結婚三個多月還是很難改變的習慣。誰說七天就可以養成一個新習慣?小杭覺得早睡早起比重新愛上一個人還要困難。她戴上IPOD扭頭看車窗外,上海冬季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