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恨大姐嗎?”商仁在走到柳月樓的門口的時候,突然如此問道。
商玉被問的一愣,思索了一陣,回到,“我也不知道,大抵是恨的吧。”
商仁歎了口氣,“你和我一樣不確定,那我們爭的究竟是什麼?”
商玉沉默了,被商仁這麼一問,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執著,似乎瞬間變的沒有意義了。
“阿仁,你怎麼了?”
商仁搖搖頭,“隻是覺得很累。”
商玉也不知道所以然,便不再問下去。她想著自己到底是為何堅持,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中,為了讓徐傲天後悔,為了讓柳雅言付出代價。有了這層認知之後,她便豁然開朗。
商仁之所以如此的消極,原因來源於昨日白棋對他說的一番話。
“商仁,世間美麗之人如此之多,你又何必隻對我念念不舍?”
“縱是天下沒人如雲,但於我來說不過過眼雲煙。弱水三千,我隻取你這一瓢飲。”
白棋歎了口氣,“我不值得。即便你得了商家的全部財產,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所以如果你是為了我,那你可以放棄。”
“不會放棄。”商仁如此堅定,仿若全世界所有的事情都無法動搖他對白棋的愛意。
白棋將臉轉向了窗外,“何必呢。”
商仁有時候就在想,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白棋的心思卻也變化無常,前些日子體驗著他對自己的無盡溫柔,以為他終是被自己打動準備接受自己。可是轉頭他便翻臉不認人,將曾經那些溫柔全部沒收,好似那段美好的時光,隻是一場鏡花水月一般。商仁不知道白棋心中到底是背負了什麼,但是他實在是不希望白棋一輩子活在回憶裏,活在愧疚中,他想做他黑夜中的那抹陽光,驅散濃重的黑暗,讓他重新獲得幸福。可是他從不肯將心打開,哪怕僅僅隻是接受一點點,商仁也覺得一切都值了。
可是一次次被冷漠對待,商仁卻還是不死心,總覺得自己有朝一日會打動他。雖然決心是有,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受傷。白棋的那番話確實讓他動搖了,他不知道自己這場複仇的意義究竟何在了。
商湘果真是應了自己當日的承諾,一回到商宅,她就找了一位風水算命先生,算了一下適宜認親的日子,初步定在三天之後。商湘送走了風水先生後,一個人在房間裏生悶氣,他一生氣就喜歡摔東西,但是自從她和陳德經曆過一次破鏡重圓以後,她的性子便改了不少了,這會兒她隻是狠狠扯著棉被。陳德從外麵回來,一看她這幅樣子,便知道她心中有氣,他趕忙上前安慰。
“你這是幹嘛?那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商湘不說話,眼神中明顯寫著不甘心。
陳德歎口氣,“你這大小姐的脾氣啊。你想想,既然你不能明麵上拒絕,但是小絆子總是可以使的。”
商湘皺眉,“什麼意思?”
陳德嗬嗬一笑,“長姐入母,在老爺子不在的現在,商家的四子進門難道不該跪你嗎?”
商湘的眼睛一亮,“是這麼個理。”
陳德繼續說下去,“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了你之後,便不管怎麼樣都矮你一等。長姐說話,焉有不從之理呢?”
“你果然聰明。”商湘丟下手中的棉被,一把摟住了陳德的脖子。
陳德笑了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柳雅言不除終是禍害,尤其他知道自己曾經殺了翠兒的事情。雖然料定他找不到證據,但是還是不能安下心。既然他非要進商家,那就別怪他手下無情了。
三日之後,商湘從商宅派出去三台轎子,還有三隊的下人,敲鑼打鼓朝著柳月樓走了過去。這一番大動作引得街上的人都探出頭來看,不知情的還以為商家這是要辦喜事娶媳婦呢。
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柳月樓的門前,為首的是商家新任的管家,他站在朝著裏麵喊道。
“良辰吉時,商家總管恭迎二小姐,三少爺,四少爺回府。”
商玉和商仁聽到這稱呼之後,便主動走了出來,但是柳雅言卻沒有動,兩人都有些吃不準他這是要幹什麼。便停在門口等著她的動作。
總管一看四少爺沒有出來,便又喊了一遍,等了許多時候,也不見有人影閃動,他隻好湊到了商仁身邊悄聲問道。
“三爺,四少爺這是?”
商仁搖搖頭,“我也吃不準,這事兒你還是別問我。”
總管歎口氣,看起來這四少爺還是個難請的主兒。一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不能耽誤了好時候,他隻好親自去裏麵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