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蕙蘭心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在琴心第三次上前為她蓋好被子,終於退下後。原本閉著雙眼的蕙蘭心,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起身抹黑下了床,□□著雙腳,蕙蘭心悄悄的慢慢的向外走去。

側宮門口的守衛自然不會攔她,在走到正殿門口時,見有人攔她蕙蘭心便直接將自己手中的一包金銀遞了過去。

滿滿一包的金銀是她做貴人將近三年的俸祿賞賜,在幾個守衛愣住時。留下一句她會盡快回來,在終於走出怡和殿後,蕙蘭心便不顧一切的向鄰近的禦花園跑去。

“貴人記住這次,以後不是您的,就不要不自量力癡心妄想了,懂嗎?”

“聽說剛才蘭貴人意外落水了,真是可惜啊!”

秦姑姑那帶著溫柔笑意,但卻讓她身子發寒的話一次一次的回蕩著蕙蘭心的耳邊。

身子到如今都還覺得冷,一邊一邊的回想著她放肆的目光,不敬的言語,以及幾乎輕蔑的表情。在想到她最後一句話後,蕙蘭心眼中閃過了一絲瘋狂和決絕。

如今皇後那邊她已經毫無形象了,怡和宮這邊她又被盯上。不管這盯上她的是對她姐妹情深的林月媚,還是一直保護著林月媚的秦姑姑,她都不打算再蹉跎度日,任人無視羞辱度日了。

細細的想著她最後一句話,想著如今整個禦花園也隻有那一池的各色荷花才值得觀賞。所以即便這次可能又是一個圈套,但蕙蘭心還是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她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不成功便成仁。

遠處的禦景亭上果然燈火璀璨,映著月色那皎潔的暖光。蕙蘭心直接跑到今日她待過的荷花池白玉亭邊,看了看下麵然後便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是--是惠姐姐!”在身邊的護衛看向西衛皇時,在慕容柏瑜一臉無動於衷時,坐在衛皇身邊的林月媚一下子站了起來。

“皇上?”慕容柏瑜的貼身侍衛低聲請示起來。

看著一下子又從荷花池中冒出的年輕女子,慕容柏瑜卻隻是徑自指了指自己麵前的白玉酒杯一句話都沒說。

“皇上,那是惠姐姐!”聲音中滿是害怕和擔心,林月媚抖著手拿起一邊的酒壺雙眼一直死死的盯著下麵。

“酒!”

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在林月媚終於回過神急急給他倒滿酒後。衛皇慕容柏瑜直接端起酒杯,然後便優哉遊哉的看向下麵。

“度侍衛!”輕聲的提醒一下,但待皇帝的貼身侍衛也一臉木然的看向下麵後。林月媚隻能緊緊的攥住酒壺,一動不動白著雙頰看向下麵。

如果說白日的荷花池隻是讓蕙蘭心受了一點涼,那麼如今泡在水中蕙蘭心絕對相信,這次之後她可能需要好久才能養好自己的身子了。

浮出水麵,深吸幾口氣,蕙蘭心毫不猶豫的再次紮了下去。

抬手在底下摸索著,在水中泡著掙紮著。等到呼吸困難時,蕙蘭心再一次的連忙浮了上去。

“咳咳,咳咳咳咳!”不要命的咳嗽著,緊緊的攀著上麵的白玉欄杆。餘光掃過禦景亭上的燈光,在感覺自己又可以時,蕙蘭心再次將自己沉了下去。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到了最後蕙蘭心她也記得的說不清,她來回沉沉浮浮多少次了。身體其實已經沒有感覺了,但是僅憑著心中的那點不服輸不甘心,想著自己的兄長和小妹蕙蘭心又再次下了水。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禦景亭上當臉色已經慘白的林月媚,不小心將壺中酒倒到衛皇手背上後,眾人都是一驚也都回過了神。

抬頭無視林月媚一下子跪地的動作,慕容柏瑜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右手。低眉一點點的吸允著手背上的酒漬低聲,他終於出聲道:“她在找什麼?”

林月媚沒有出聲,站在衛皇身邊的宮廷第一侍衛長看了看下麵小聲回答道:“不管是什麼都應該是惜之如命的東西!”

在水中沉沉浮浮將近一個時辰,連他一個大男人都無法自信他能辦到。但是一個身材嬌小單薄的弱女子卻可以一次又一次,如此的情況除了一個惜之如命外,他便再也想不到其他解釋了。

“惜之如命?”低低的重複著,慕容柏瑜語氣中有點懷疑又似乎夾雜出一絲絲的連他都不知的感歎和羨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