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息怒!”慕容羽興大驚,連忙跪了過來,拉住皇後身上錦袍大聲急道:“娘娘息怒,我父親是被逼的。他一直都沒有同意陳王的建議,他不敢做出軟禁兩位娘娘的舉動。他原本是起了點心思,但奴才勸住他了。一切都是陳王在搞鬼,我父親他沒有那個膽子的!”
聽到皇後的聲音嚴正一下子便帶人衝了進來,但在突然聽到慕容羽興的聲音後,他卻一下子迅速退後,而後立即重新合上了殿門!
向後的目光從關上的殿門移到跪著的慕容柏瑜神色,賀蘭清羽輕輕喘息著心中一陣後怕。臉上的神色一點點的陰沉起來,賀蘭清羽一下子推開身後的慕容羽興,饒過案桌再次坐了下去。
“說!!”
腦中一下子閃過無數的畫麵,在開口間賀蘭清羽便已經將慕容康寧和陳一清最近的表現,前前後後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娘娘息怒,這事確實不怪我父王。父王他收到陳王的書信時也嚇了一跳,他不敢答應陳王,又怕是有人假借陳王的名義陷害他,所以他最近兩日一直忐忑不安。今日他之所以會出麵約陳王在東風坡見麵,其實隻是想確認一下,然後好回來告訴皇後娘娘的!”
父親剛剛走,他就被皇後娘娘召見。原本還想著皇後是因為其他事情召見他,但是在看見外麵那麼多騰翔衛。在聽到皇後突然問起父親後,突然對他似笑非笑又和顏悅色後,他卻再也不敢心存僥幸了。
慕容羽興一句一句的說著,他將父親慕容康寧告訴他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為了讓皇後相信康王府是忠心耿耿的,慕容羽興連忙將他最近偷偷查到的一些事情,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了出來。
在說到陳王此番帶過來的一萬駐軍,其實都是南門統領範正的手下時,慕容羽興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
上方的皇後娘娘靠在寬大的紫軒木椅背上,神色平靜,似乎剛才暴跳如雷的是另外一個人。
心中一緊,慕容羽興連忙繼續道:“範統領,還有婉妃娘娘的兄長朱彪都是支持陳王的。此處的上百名太監侍衛,其實都是陳王的親信。他們想將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軟禁在此處,然後等新皇登基,朝中的一切都穩定下來後,再將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接到皇宮!”
若不是攝政大臣的任命,必須需要皇後出麵,賀蘭清羽幾乎肯定他們能立即殺了她。
吳雲中在外,禦林軍算是用不上。她人在外麵,身邊隻有四千騰翔衛和一個剛剛封上去還不能讓手下信服的靖克之。而她的兄長,雖然手握重兵,但是人在外麵。
想到自己那麼信任陳王,結果卻還是看走眼了,賀蘭清羽便輕輕的嗤笑起來。
“嚴正,派人進來將康王世子暫時看管起來!”
殿門從外麵打開,嚴正一臉蕭殺的走了進來。
“皇後?”慕容羽興眼中閃過害怕之色。
“放心!”不知他們父子是真的向著她,還是見事跡敗露不得不全盤說出,但此時此刻賀蘭清羽是當真感謝對方的。
對上皇後的眼神,慕容羽興稍微鎮定了一些,即便心中還有些不安,但他還是緩緩的跟著幾個騰翔衛向外走了出去。
“主子?”嚴正一臉嚴肅的看向坐在寶椅上,臉色陰晴不定的皇後娘娘。
長長的喘口氣,賀蘭清羽向後完完全全的靠在椅背上。將整個身子抵在冰涼的椅背上,腦袋向後。輕輕的喘息著,賀蘭清羽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嚴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許久許久後在嚴正站的雙腳發麻時,閉著雙眼的賀蘭清羽猛然睜開了雙眼。
“去把靖克之叫來,然後派人速速把皇貴妃和小皇子送走。”
就在靖克之匆匆趕來,就是眾騰翔衛將皇後的寢殿團團圍住時。在十裏外的山莊一隱蔽小石亭內,慕容康寧和陳王陳一清靜靜的隔著一小小的小石桌已經端坐了一個時辰了。
天空還是下著不大不小的雪花,靜靜的坐著,回頭望了一眼百丈遠處的幾十名帶刀侍衛。許久後收回目光的慕容康寧低垂的眼眸,盯著四方桌上刻著的棋盤紋路,終於緩緩問道:“陳兄,愚弟有一事不明,還望陳兄能說出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