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淳仔細一看,果然,那青年正是江東曹氏的曹沐雲,不知道為何卻落於如此驚險之地。
“嗖嗖嗖嗖”,數聲破空之音傳來,原來是季莞已迫不及待地一口氣打出了四枚柳葉飛鏢,飛鏢呼嘯著,直接打在兩頭斑斕大虎身上,那兩頭猛獸毫無防備,身子被飛鏢打中,頓時冒出血來。柳葉飛鏢乃季莞獨有的絕技,據說已經達到了聽聲辯位的地步。在整個江東遺族裏麵,對飛鏢之類的兵器並不重視,多看重長兵利劍弓弩之類,以便將來征戰之用,所以使用飛鏢的人極少。
兩頭猛虎突然受到攻擊,狂吼一聲,一齊轉過身來,兩隻前爪憤怒地抓著地,惡狠狠地盯著項淳和季莞二人。
與此同時,項淳一個躍身,跳下大石,手持方天畫戟,卷起一片白光,以雷鈞之勢劈向一頭大虎,那大虎哪裏能躲避,被方天畫戟重重地劈在頭上,登時便頭骨碎裂,氣絕身亡。另一頭猛虎見同伴慘死,更加憤怒,吼地一聲,高高躍起,張牙舞爪地撲向項淳,這時,季莞已經趕到,一聲嬌叱,寒光一閃,手中長劍輕輕掠過,那大虎痛苦地悶哼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脖子處“汩汩”地流出血來,抽搐幾下便不動了。原來季莞所用之劍,乃是家傳的青霜寶劍,刃如秋霜,削鐵如泥。
轉瞬間,兩頭猛虎已是雙雙斃命,那曹沐雲見形勢突轉,正暗自稱奇,仔細一看,見是項淳和季莞二人,又驚又喜,趕忙上前,情不自禁地和項淳抱在了一起,而後,又對季莞連連道謝,這才轉過身去,看著那兩頭猛虎的屍身,不停地搖著頭,嘴裏喃喃道:“可惜可惜。”
季莞一笑,問道:“曹大哥,這兩頭大蟲,有何可惜的?”
曹沐雲露出悲天憫人之se道:“是我誤闖虎穴在先,猛虎奮起自衛,有何過錯?我本不想傷它們,沒想到它們卻步步緊逼,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差點就命喪此地了,可惜可惜,兩頭大蟲,相伴一生,又一起赴死,令人歎惋。”
他這番怪論讓項淳和季莞禁不住笑了起來。笑罷以後,項淳問道:“曹大哥,不知道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不如跟我們一起吧。”
曹沐雲搖了搖頭,說道:“我在此采集奇草,準備煉製丹藥,數ri之內,不會離開這莽莽南山了。”
這曹氏所擅長的就是行醫和煉製各種丹藥。這曹沐雲從小跟著父親采藥煉丹,且悟xing天成,已經是一名非常有名的煉藥師了。
項淳力邀曹沐雲一起去篝火旁說話,曹沐雲聽說還有別的宗室子弟來此,便一起來聚。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篝火旁,鍾離無恨已將山兔山雞烤熟,正好趕上吃。這曹沐雲估計也是好長時間沒有吃什麼東西了,一看到那烤肉,眼都綠了,跟大家隨便打過招呼後,便快步上去一下子擰下來一隻兔腿,大口大口地啃吃起來,項淳季莞等人無不含笑搖頭,少頃,便一起加入到這饕餮隊伍裏,大吃起來。
這些人平ri在家,錦衣玉食,多少都有些厭倦。今ri在這野外風餐露宿,倒是十分新鮮,竟吃的比任何一頓都要香美。尤其是那季莞,素ri裏是最注意形象的,每逢用膳,都要輕輕地用玉箸夾起,再用長袖覆麵,輕啟朱唇,慢慢送入口中,然後再細細咀嚼,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而且還不能多吃,現在卻可以用手抓住一塊油乎乎的肉,大快朵頤,即便吃得滿嘴油膩,也不用擔心別人的白眼,很是自在。
季莞偷偷地瞄了瞄項淳,恰好他也在看自己,她便馬上又矜持起來,好在他似乎也並不在意自己這貪吃的樣子,心裏便坦然了許多,又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
六個人邊吃邊聊,曹沐雲便問起項淳等五人來到這裏南山之中,所為何事。項淳他們哪裏敢明說,就支支吾吾地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曹沐雲看這五人神情乖張,似有隱情,也不好再問。
這一夜再無他事,六個人圍著篝火,隨便倚著亂石樹木,沉沉睡去。
第二ri清晨,大家陸續醒來,項淳他們為了趕路,便與曹沐雲匆匆告別,騎馬要走。那曹沐雲忽然趕上,叫住他們,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綠se玉瓶,遞到項淳手裏說道:“這是用百種罕見藥材煉製的渾元丹,有止血通絡,去疾培元的作用,帶著吧,說不定對你們有大用。”
項淳道了謝,五人便與那曹沐雲揮手告別,沿著山穀,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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