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鴻忽然之間,覺得全身泛起一陣寒意,一陣從頭涼到腳的寒意:他那麼喜歡宛雁,不滲雜任何的利益和雜念,那麼單純地喜歡她,為她動心,為她傾情……哪知道,宛雁,竟然不過是太子派到他身邊來,遊說他投效太子的說客罷了!他為了護她,不惜背負縱奴壓主的汙名,不惜得罪李家,不惜警告木家婁家,甚至有可能得罪華王……可是,這一切,現在看來,就象是一場笑話,一場色迷心竅的笑話!
羽鴻放開宛雁的話,緩緩站起身來,退後兩步,道:“雁兒,那朝堂上的爭鬥,不是你能滲合的!你一個小娘子,何苦管這些閑事?那太子若真在乎你,何至於讓你淪落進教坊司?他躲在東宮裏,高枕酣臥,美酒佳人,卻指使你個小娘子替他出頭奔走籌謀,你傻不傻呀?!再說,你名聲已經毀了,不可能再進東宮了,他就是利用你,你明不明白?!”
“鴻郎……”
羽鴻打斷道:“雁兒,我告訴你,在我理王府,府規第一條便是:明哲保身,不涉黨爭!不管是外庭還是後宅,誰也不能陷進去。陷進去了,要麼死,要麼滾。我有今日,是父皇所賜。他叫我棄文從武,把我送入軍營,告誡我千萬不可涉足皇位黨爭,給我軍權,讓我足可自保,將來,不管是哪個皇兄登上皇位,都會繼續拉攏重用於我。同時,父皇也叫我立誓,將來,不管哪個皇兄登上皇位,我必效忠於他,不起異心。這是父皇的安排,雁兒,我不會投效太子。除非他日,太子能登基為帝,那時不用誰勸,我也必會效忠於他。”
同時,羽鴻也明白了,當時自己使氣,說李家敢向理王府伸爪子,他要不客氣。那時,李妃回了一句,說,但願自己在麵對宛雁背後的爪子時,也能硬氣。現在他知道了,宛雁背後的爪子,是太子蒼。
宛雁還想勸:“鴻郎,你聽奴家說……”
“你不要說了,別的我都可以答應,獨這件事,我不想多說。”羽鴻心亂如麻,感覺上了好大一個當,心情黯淡又酸楚,說道:“你先躺著歇會,我到外間坐坐,有事,你叫我。”再怎麼說,他會陪她走過生命的最後一程。
關山月暗罵宛雁:“你個笨豬,連理王的口氣都沒有探一探就直接開勸了!有這麼行事的?真真枉負了才女之名!”同時,她也明白了,為什麼李妃想叫自己去勸理王投效華王了。還記得當時自己嘲笑她,叫她自己去對理王使美人計,吹枕頭風,李妃當時就顯得很惱怒,原來理王府的府規第一條,就是不許滲合黨爭,因此李妃明明是世家和華王的人,可她不敢開口勸理王。
夜很靜。羽鴻坐在客房外間的椅子上,心很亂,又很空,覺得失落了什麼,又覺得好象是塞滿了什麼,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又想,宛雁那麼聰明,怎麼會甘願為太子所用?冒險來為太子遊說自己?想著兩位大夫說宛雁熬不過今晚,羽鴻再是生氣沮喪,也豎著耳朵,留心裏間的動靜,生怕宛雁傷心,一口氣上不來,就去了。他也隻是想在外間坐一坐,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就進去陪伴宛雁。
羽鴻忽然之間,覺得全身泛起一陣寒意,一陣從頭涼到腳的寒意:他那麼喜歡宛雁,不滲雜任何的利益和雜念,那麼單純地喜歡她,為她動心,為她傾情……哪知道,宛雁,竟然不過是太子派到他身邊來,遊說他投效太子的說客罷了!他為了護她,不惜背負縱奴壓主的汙名,不惜得罪李家,不惜警告木家婁家,甚至有可能得罪華王……可是,這一切,現在看來,就象是一場笑話,一場色迷心竅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