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年對她很好,你從沒對誰那麼好過。”司馬超群道:“她很幸福。”
卓東來低下頭,把額頭抵在她的肚子上,讓誰都看不到他控製不住的痛苦表情。
宋理幸福嗎?宋理是心甘情願嫁給我的麼?□思□兔□在□線□閱□讀□
不,她隻在乎宋財神。她從未答應過嫁給我,而我也沒給她婚禮,甚至於在重逢之後我恐嚇她威逼她。
她怎麼會幸福快樂?
可我隻想讓她幸福快樂。
她和我頭一次歡好時,流出的那滴眼淚,是疼痛、羞澀、欣喜,還是因為無奈、絕望?
昔日不舍得強迫她接受自己的小卓,變成了一個陰鬱可怕的成年男人,有著極高的武功和極大的財勢。
宋理未必願意從了小卓,可是她這樣聰明的女人,知道她自己隻能成為卓東來的女人。她知道她無法反抗。
自己是不是已經在無意識的時候傷害她了?是不是讓她感受到被強迫的恥辱和痛苦?是不是使她的內心充滿了用笑容偽裝的憂鬱和絕望?她那樣嗜酒,是不是在反抗?
不,不會的,宋理是不會屈服於任何人的女人,她這樣輕視生命不惜身命的勇敢女人,除非她心甘情願,否則誰也無法強迫她長達五年。
她是愛我的吧?最起碼,她從沒有表現出對我的厭惡。
她從沒說過愛我。沒關係,那是因為我也沒說過愛她,其實她就算不愛我,也不討厭我。
她的懷抱那樣溫暖,語言那樣風趣溫柔,絕不會討厭我。
卓東來歎氣,攥著拳頭站了起來,用一種冰冷的近乎惡毒的語氣說:“你們兩個,過來給母親磕頭。”
卓穿雲和卓月海穿著粗麻重孝的喪服,中衣和外袍都是用最粗糙的粗麻,腰帶則是扯的一條白布,粗麻沒有染色也沒有精心的縫紉和裝飾,一切都顯出因為母喪而無心妝飾的悲痛,這種簡陋的原色喪服是符合禮製的兒子為母親穿孝的孝服。頭上戴著尖尖的粗麻孝帽,低著頭走上前,默默的流著眼淚,跪在軟榻前給母親磕頭。他們不敢看卓東來的表情,那種可怕的、沒有感情隻有厭惡的表情。
真正見識了父親的可怕氣息,他們不敢反抗,隻有屈服。
卓東來用他那種獨有的惡毒而尖銳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們害死了她。”
“是因為你們的出生,傷害了她。因為你們妹妹的出生,宋理死了。”卓東來大步走到被乳母抱著的嬰兒麵前,拎起她那白色錦緞的繈褓,厭惡而仇恨的盯著她。
“天生的凶手。有罪的女人。”
他說這話的語氣令人戰栗,不是說女兒,而是說一個害死了他愛人的女人。
司馬超群也穿了一身喪服,他畢竟不是宋理真正的弟弟,又是平輩人和丈夫的兄弟,所以隻穿了次幾等的喪服。漂白的細麻布經過細心的剪裁製成貼身而柔軟的白袍,頭上的玉冠用白綢裹住,身上的玉佩和裝飾都取下了。
司馬超群不忍心剛出生一天的嬰孩被嚇得大哭,走上前道:“東來,你該去換一身喪服。”
“我穿了。”卓東來把女兒拋回戰戰兢兢的乳母手裏,轉過頭看著宋理。他的眼圈微紅,解開腰帶扔在地上,脫下紫色綢袍,露出一身和卓穿雲卓月海一樣的重孝喪服。沒有鎖邊的衣服,沒有染色的最粗的粗麻布。
丈夫為妻子穿孝,從來都不用穿的像兒子一樣重,可以減輕幾等,隻穿白麻布或白棉布。
卓東來一向喜歡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