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它這樣乖順地與你親昵,現在你來告訴我是它失去控製害你闖進教堂?你是欺負我這個老頭,許多年沒爬上馬背所以不懂馬的習性麼?”
單少鈞不再狡辯,反而仰起頭與他對視,“爸爸,你為什麼不阻攔這場婚禮?莫非是你偏心,白彥要什麼就給什麼?”
偏心,這才是他在教堂一下失去理智的根源,顧暖還不夠格。
八歲,母親去世,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著。一年後,白若珍大著肚子嫁進單家,美其名曰是幫下屬照顧妻兒,可實際上的勾當隻有他們自己才最清楚。三個月後,白彥誕生,從此父親給他的愛就少了一半,他不喜歡白彥,很不喜歡。若不是長大後的他常年定居A市,兩人之間的摩攃一定數不勝數。
單欽雄了解這個兒子,他雖然頑固但不至於沒良心,從小隻知道對他嚴厲,少了應有的關懷,才養成今天冷酷的外表。
“我不阻止是若珍說,白彥對顧暖隻是玩玩,到宣誓的時候自然會反悔。她還告訴我他們去民政局那次根本沒領證,一切隻是為了試探你。”
“其實我有私心,我也想借此機會試探你,看看對你來說究竟是女人重要,還是天盛重要。但結果卻讓我很失望。”單欽雄放緩語速,把先前的盤算擺到台麵上。
單少鈞知道,他能把這些告訴自己,就足以表明對自己的信任。既然這樣,他下麵要說的話也不必饒大彎子了。
“這件事你試探了我,同樣了試探了白彥,他不像您這些年認為的那麼安分守己,對麼?”
白彥策劃整件事的用意再清楚不過,隻有顧暖那個蠢女人才會看不穿,被人賣了還在替別人數錢。
單欽雄看向他,示意他往下說,單少鈞拉過書桌旁的椅子坐下,剛才這一跪,正好碰在膝蓋的傷口上,這會兒疼的厲害。
“爸爸,在你心裏,我才是你最親的兒子。”他所有的話隻概括成一句話,這一次無比自信,不再認為他的父親偏心了。
對他的話,單欽雄不置可否,他拿起桌上的毛筆在宣紙上揮了幾筆,一個“忍”字躍然紙上,他寫的是草書,潦草中帶著剛勁。
“少鈞,要繼承天盛,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放下毛筆,叮囑,“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是為了你今後的路走得順一些,現在這個社會光有錢已經不夠了。”
單少鈞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對顧暖,我隻是想要她為當眾悔婚給我難堪的事嚐些苦頭。月底的相親我肯定會出席。”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單欽雄皺緊的眉頭放鬆,讚賞地拍了拍他的雙肩。
一時犯錯,可以原諒。隻要事後能及時反省,能將錯誤降到最低,那麼依然是可塑之才。
“明天白彥會從A市回來,我讓他去公司擔任副總。”原諒歸原諒,但忤逆他的代價總是要付出。
單少鈞當然知道這是白若珍策劃已久的,就等今天這個機會能讓白彥從A市回來。既然決定了,那麼他反對也沒用。
點頭,以示明白。
單欽雄把拐杖放到一邊,坐到椅子上,盯著眼前的忍字,給他一顆定心丸,“我手下的產業,隻要你不犯錯聽話,都會是你的。”
“但是白彥,他也是可造之材。”定心之外,還需要給他反麵激勵,單少鈞將他的話全聽進耳朵,一直沉默著不回應。
從書房出來,正好碰上端茶進來的白若珍,他對她點了點頭,嘴角還意外的含了一絲笑。白若珍端著茶盤的手,不經意地顫唞了一下。
豪庭。
從教堂回來,顧暖一直等在客廳,許是因為踩高跟的原因,雙腳疼的厲害。於是索性脫了鞋,靠躺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頻道換了一個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