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顧小姐在客廳。”蘇亦等在別墅外。
單少鈞把馬服外套甩給他,進屋,徑直走向客廳。灰色沙發上,女人換了白色襯衫,她側躺著,肥大的衣服遮住隆起的小腹,手臂撐著頭部,臉上的妝早已洗去,露出白希得近乎蒼白的臉,隻有嘴唇上帶點血色。
“你回來了啊。”
他靠近,顧暖立刻察覺,她從沙發上起來,關掉電視,“我去給你放洗澡水,洗完之後再給傷口擦點藥。”
他手上的傷,蘇亦說是為了馴服疾風造成的,蘇亦還說幸好疾風凶悍,換成一般的馬也不敢衝進教堂,擾亂一場婚禮。
她從他身邊走過,單少鈞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扣緊,“顧暖,你是真的喜歡我,對麼。”看似是疑問句,但是由他說出來,又像極了陳述句。
單少鈞從未這般矯情。
顧暖轉身,麵對他,用力點頭,無比肯定。
“那你覺得我喜歡你麼?”拉著她的手腕,往身邊一拉,對麵的女人順勢撞在胸口上。
他的聲音低沉,像極了大提琴的節奏,但此刻聽著他的心跳,顧暖感覺從他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猶如天籟,格外動聽。
“如果不喜歡,你為什麼來教堂?而且為了馴馬還受傷了。”此刻的顧暖,雖然欣喜若狂,但她還是改不了那份矯情,不是應該男人主動麼?喜歡這種字眼,她平時再放得開也說不出口啊。
雙臂環住男人的腰,這樣就擠掉了兩人之間的空氣,貼地更近了。對她來說,單少鈞去了教堂就是驗證了喜歡自己的判斷。
“我去教堂的確是為了阻止婚禮。”鬆開她的手臂,難得坦白。現在的單少鈞不算溫柔,但也是沉穩,不像以前相處的時候那樣,說話難聽動作粗魯,此刻他暫且可以被稱為紳士。
頭頂的水晶吊燈照住擁抱的兩人,顧暖微微抬頭,他下巴上結了青黑色的胡渣,伸手觸摸,有些紮手。
單少鈞低下頭,順著她的目光,將懷裏的人鎖在瞳孔裏。女人的臉很小,不過巴掌大小,她眼裏滿懷欣喜,望著他的眉眼似乎能開出花來。雙手收緊一點,這一刻他相信,當初她在自己身下說過的喜歡是確有其事。
“少鈞,我們以後好好的,好不好?”顧暖很幸福,她抓住他的手移到小腹上,無限憧憬的說,“我們一家三口終於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顧暖!”
單少鈞掙脫她的手,顧暖以為他要說什麼,仰著頭等待著。下一秒,靠在他胸口的身體被推開。
“我不介意圈養你,但是要我給你養野種,簡直是癡心妄想。”
“……”
“少鈞,它不是野種,它是你的孩子啊!”顧暖上前,再次抓起他的手,一遍遍地重複,“你摸摸它,它已經三個月大了,它是你的孩子。”這件事,知道的人都答應過她不會告訴單少鈞,也難怪他會張口閉口就“野種野種”的。
可經過這件事,她不想再因為自己的倔強耗費兩個人的時間,與其讓別人告訴他真相,還不如自己親口告訴。
單少鈞冷笑,嘴角薄涼一片。對她的話,他根本就不信,“顧暖,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麼蠢?你隨便扯個謊就能高枕無憂地讓我給你養孩子?”
“如果孩子是我的,你又何必當眾拒婚,還費盡心機地去勾搭白彥?你大可以告訴我,隨後就等著我來娶你就是了。”他設想的後路都給她指明白。
他不信。
他竟然不信孩子是他的,他竟然懷疑她會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他單少鈞原來是這樣不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