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理智的茨木,作為和茨木一起創造了妖寮的酒吞,會不會下那個狠手索性給自己的好友一個痛快,或者茨木在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刻會不會求同等級的,能讓自己用最小的痛苦死去的酒吞給自己一個痛快,那都是說不好的事情。
甚至於……
34|2018.2.17
螢草卻不知道吸血姬到底在琢磨什麼,她隻輕聲笑著:“你要是被茨木打死了,就會在你主人那邊複活,你這麼死著回去了便是辦事不利,一個能放任你身上那麼多舊傷的主人,你確定,他不會一怒之下把你喂了或者是拿到神龕裏麵返魂?”
吸血姬的表情已經相當的難看了。
她又何嚐不知道陰陽師並不是一個真正靠譜的,會為自己好的主人,之所以一直沒有造反沒有跑路甚至是連不聽他的命令的心思都不敢有,不過是……
無可奈何罷了。
終於,螢草拋出了她最大的倚仗:“要不我試試,畢竟我能能夠破開姑獲鳥的藍符契約,或許也能夠讓你今後不再被你主人鉗製呢?”
說到這,螢草又笑了:“不過這和檢查你的身體不一樣,我總得好好看看那是個什麼樣的契約,怎麼幫你斬斷你與那陰陽師之間的聯係,那都需要時間,可我們總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一會兒陰陽師們聞訊趕來,咱們誰都跑不了。所以,要麼你試試看能不能一口咬死我然後回陰陽寮,要麼,你就幹脆跟我走。”
“賭一把唄。”螢草的聲音本來是再甜美不過的蘿莉音,如今響在吸血姬耳朵裏,卻如同勾引人入地獄一樣的女鬼來的相當有誘惑力,“妖怪活在世上,不是天生就低陰陽師一等,非得成為他們的奴隸,還給他們做牛做馬的,你自己,應該也很想要自由吧。”
自由。
吸血姬死死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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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不賭?
如果賭,賭贏了,從此就是海闊天空的自在日子,再也不用過日常賣血換攻擊,死亡都死成了一種習慣的生活。賭輸了,沒有弄死螢草,姑獲鳥們都跑了,什麼有意義的消息都沒有帶出去,那……自己回了寮,就不知道會麵對什麼樣的折磨了。
但是,如果不賭,一口咬死了螢草。回陰陽寮,又能如何呢?
繼續給自家主人服務,打死各種妖怪,吃掉各種同類,熬個幾十年的,陰陽師死後自己也是渾身舊傷,又能活幾年,這輩子可曾有過那麼一點半點的自在?
吸血姬深吸一口氣,終於慢慢把自己的小尖牙挪開了螢草的脖頸。
螢草隻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也不再多言,隻抬手一個法訣強行破了困著姑獲鳥的籠子,再從邊上那倒了一地的各種妖怪中拎出了一把傘丟給了那隻恢複自由的姑獲鳥。
姑獲鳥得了傘自然是如魚得水,破開那些籠子簡直不能更簡單,待到所有姑獲鳥都被救出來也給茨木與螢草道謝了飛走了,隻留下螢草熟悉的姑姑和已經被陰陽師契約了,差點被吸血姬咬死,現在正在等著解約的姑獲鳥之後,吸血姬依舊在原地,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螢草。
到最後,吸血姬終於是弱弱地出了聲:“我……憑什麼信你。”
螢草很想說姑娘誒你腦子是不是真的缺根弦?
現在你信我不信我真的重要嗎?
現在鳥都走完了咱們還有什麼需要商量的?並且你那一口既然沒有咬下來,已經是作出了你的選擇了不是嗎。
但是……
螢草歎了口氣。
到底是個還沒長成就變成了妖怪的小姑娘。
你就是還沒有完整的成年人的邏輯,還不明白你自己的心,不明白你自己到底要什麼。
好,我告訴你。
——不然你個熊孩子永遠是自己想不明白,得糾結出心理陰影來。
然而,在螢草還在組織語言的時候,已經從籠子裏出來的姑姑,借著自己本來就比吸血姬高了不少的身高,一點都不費力地拍著吸血姬的頭。
然後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心疼地開口:“傻姑娘,你從一開始就輸了呀。”
吸血姬迷茫地看著姑姑。
姑姑索性直接挑明了:“你的尖牙都已經到了螢草頸邊了,為什麼沒有幹幹脆脆咬下去,反而是出言威脅了她?你殺了她不就完了嗎?管她有沒有主人能不能複活呢?”
吸血姬一愣。
卻聽螢草輕聲說著:“你對陰陽師並不忠心的,甚至於你很有可能已經不知不覺地琢磨了很多如何擺脫藍符契約的手段,聽說居然有姑獲鳥擺脫了藍符,就特別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在陰陽師還沒死的時候就恢複自由的機會,對不對。”
吸血姬覺得她沒法否認。
何止是她呢?
藍符契約出現了例外的時候,陰陽師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與之對應的,在陰陽師的陰陽寮裏麵住著的式神們,誰又沒有動那個“要是我是那隻姑獲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