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可真是對你緊張得很呐!”
南宮月一怔,這才想起青帝還沒有離去,不由得一頭冷汗,讓她一個人麵對這尊大神,且不說身份上的差距,就是後者那份氣場,也真是有夠她受得了……
“青帝,”南宮月還是硬著頭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不必多禮,”青帝又恢複了那副笑意盈盈仿佛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的模樣。
短暫的沉默,南宮月卻像是熬過了幾年一樣,頂著青帝的目光,如芒在背,她毫不懷疑這樣的高壓狀態再繼續下去,她一定會崩潰的。
終於青帝還是淡淡的開了口,似是自言自語:“本尊倒是好奇你師父是從哪裏找來這個弦月,”又忽地手毫無預兆地觸上她的額頭,南宮月反射性地一避,雖是短短的一秒,她也是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對方指尖傳來的溫度,南宮月不解地望向青帝。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青帝笑著搖了搖頭,“本尊先走了,記得轉告你師父一件事,昆侖瑤池池心的碧台蓮有淨化萬種毒物的功能,別忘了利用。”
“誒?”南宮月一頭霧水,什麼碧台蓮淨化毒物?誰中毒了?師父還是弦月?然而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青帝早已化為一簇青焰消失在了天邊。
南宮月無力地坐回地上,手撫上額頭,一臉茫然。
暴怒中冷梵音拉著弦月自屋中拂袖而出,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屋後的花塢裏,弦月似乎幾次都想開口說些什麼,然而每次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噗——”突然冷梵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弦月頓時驚得花容失色,趕緊讓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頭枕在自己肩上,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秀眉擰成一股:“你剛為了壓製月兒體內蠱毒的魔性失了精血,何苦又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如今體內真氣絮亂,可又有你好受的了。”
冷梵音雙目緊閉,似乎是在努力平息體內暴走的真氣,半晌才慢慢抬起了眼瞼,目光清明:“月兒不可以上仙界。”
弦月一口氣噎在喉嚨裏。
“唉,”許久弦月才莫名地歎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扶起冷梵音的腦袋一口真氣渡了過去。
飄花落雪,落滿一地瓊霜。
而在重重疊疊的花影深處,趕來給師父道歉的南宮月呆呆地矗立著,眼中映著漫天的雪色和相吻的兩個人,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沒有眼淚和難過,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仿佛一座雕塑一般。
“咳咳,”弦月離開冷梵音的唇,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不用感謝我,反正,我整個人都是你……”她虛弱地笑了笑,然而話還沒說完卻突然發現了南宮月的身影,不由得大驚失聲,“月兒?!”
南宮月被這一聲喚猛地回過神來,首先做出反應竟不是上前來拜見師父,而是踉蹌著退了兩步,迅速轉身就跑,就好像後麵有什麼豺狼猛獸在追她一樣。
弦月出聲喚住不及,隻得無奈地再次低頭看向冷梵音,冷梵音緊閉了眸,一條熟悉的黑線再次出現在額頭,然而這次卻不僅僅隻在額頭徘徊,而是如同遊蛇一般地沿著整張臉遊走,使得他整張俊美無比的臉變得猶如修羅一般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