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雷哲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此刻莫裏斯的床上躺著的並非他本人,而是——金·費洛雷斯。
那時莫裏斯對裁決者們說:“不用看了,直接回城堡。”本就是一句暗號。
所謂的“不用看了”,指的就是假裝收手,暗中調查。
當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回走時,兩個裁決者卻是偷偷留了下來,然後順著莫裏斯布置現場時在樹幹上留下的刻痕,直接找到了正在不遠處挺屍的金。
莫裏斯沒有明說要怎麼處理,兩人查探一番就背著金偷偷回了城堡,將人送進了自家裁決長的房間……
“大人,我們順著您的提示成功找到了俘虜。”一見裁決長療傷歸來,裁決者就直接複命道:“需要找人先給他治傷嗎?”
莫裏斯當即愣住:“他還沒死?”
莫裏斯留下暗號去叫手下找人並非信不過雷哲,隻是以防事後有人去勘察現場,發現金·費洛雷斯的屍體,進而引出麻煩。所以幹脆叫自家手下暗中把屍體帶回來,處理幹淨。反正已經毀了容,就算讓裁決者們看到也無所謂。隻是沒想到,雷哲會給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裁決者們將金小心地放在床上,小聲道:“不止沒死,而且還……”
裁決者沒有多說,扯下金臉上包紮的布條,讓莫裏斯自己看。
月光下,金臉上那猙獰的劃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著痂。
裁決者忍不住驚歎:“不知為什麼這個人身上會出現這種狀態,簡直就像有個大主教在不停地對他施用聖潔之力。”
莫裏斯看了看金那張被徹底毀掉的臉,又看了看他胸口被人草草包紮上的布條,唇邊泛起冰冷的笑:“我知道是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求留言~扭動,扭動~
☆、第五十五章
看著莫裏斯此刻的笑臉,兩個裁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低下頭,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看住他,治好他,別讓任何人知道。”莫裏斯似乎沒有察覺到房間內氣氛的變化,憤怒與失望在眼底交替浮現,笑容卻變得更加完美。
“是。”兩位裁決者領命,小心地抱起金,飛快離去。
看著再次空下來的屋子,莫裏斯的笑容漸漸沉寂:如果雷哲膽敢不乖,就別怪他給費洛雷斯家族送上一份大禮了。
牆邊的圓桌上,放著隻餘四分之一的殘酒——內比奧羅,不知是哪個手下替莫裏斯收進屋的。
莫裏斯翻出水晶杯,將紅酒注入,大口咽下。猩紅的酒液順著食道湧入身體,令人不適的冰寒和酒精一起順著血管淌入四肢百骸,連情緒也一道凍結,當酒杯放下,莫裏斯的眼中已經褪去種種情緒,隻餘理智的平靜。
再度將酒杯斟滿,莫裏斯漫不經心地小口品著,開始認真思考一個問題——雷哲·費洛雷斯為什麼要這麼做?
兩兄弟串聯起來演戲?
沒必要,之前所發生的種種事對雷哲幾乎隻有害處沒有好處,除非他想借機把自己騙出去殺掉,但結果明顯不是這樣。
利用戰爭給自己進階?
先任由弟弟叛國投敵,給自己製造建功的機會,接著借追捕金·費洛雷斯的機會放倒瑪麗,然後再找機會慢慢弄死,那他就能借著瑪麗為帝國犧牲的榮耀光環,穩步繼承子爵之位了。但如果是這樣,他就該殺了金這個重大隱患才對。
身為混沌教派來的奸細,不願金·費洛雷斯這個人才就這麼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