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失眠,原本以她的性格,不會在這麼晚打電話來打擾別人睡眠,那不道德,但今天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打了這個電話,讓她感到滿意的是江承洲似乎沒有任何不滿。
“現在站在哪裏?”江承洲問著自己的未婚妻,他知道,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她是不會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所以他陪陪她,也是應該。
“站在陽台上,嗯,然後看著月亮。”汪梓晗一隻手趴在欄杆上,聲音有些俏皮。
“那我們還真有默契。”他抬頭看向那一輪皎潔的月亮,眉眼帶笑。
汪梓晗有幾分驚喜,“真的嗎?那我來考考你,看看我們是不是真的很有默契。”
“怎麼考?”
“我剛剛對月亮說了一句話,讓它轉達我要對你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江承洲輕輕閉上眼睛,似乎真的在認真聽月亮傳達的話,“我想你。”
汪梓晗突的就臉紅了,不僅僅是她想他,她還希望能立刻馬上就見著他。就像是在少女時期看到過的那些轟轟烈烈的戀愛戲碼一樣,隻憑著她一句話,他就可以跨過千山萬水來找她,出現在她身邊,當她的依靠,滿足她的依戀。隻是連她自己都很清楚,那隻是屬於年少時候的衝動,現在的他們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這樣一想,多麼遺憾,在他最衝動最精力無限的少年時期,她沒能遇見他,沒能享受過那些轟轟烈烈,愛情,如果能像一場大火,把自己也徹底燃燒掉,也是一種幸福。
“月亮說謊了,我對它說的才不是這個。”
“我剛問月亮了,它說女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讓我多理解。”
汪梓晗的臉,更紅了。
兩個人憑著手機的牽引,似乎也曖昧無限,江承洲笑笑,他和她在一起時,總是那麼的輕鬆,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悠然感,說話不需要一直思考,隻需要隨意就好。
“月亮肯定是男性。”
“咦,你連這個都知道?”
“你這算什麼語氣?”
“就是在誇你聰明,全世界隻有你發現了月亮的性別。”
汪梓晗再一次臉紅了。
他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無論什麼都能聊得起勁兒,而且特別的愉快,最後要掛掉電話時,汪梓晗紅著臉開口,“江承洲,以後我們生個女兒,好不好?”
“好。”
就像承諾一般,這個女人會成為他的妻子,她會為他生一個女兒。
女兒,孩子。
掛上電話的江承洲,眼神突然就變了,微微發燙的手機被他緊緊的捏在手中。微風拂過,好像瞬間就帶走了他剛才的愉悅和輕鬆感,他抬頭看向那一輪彎月。莫名的想到了那張彩超,想到了那一年,她對自己說——雖然醫生說看不出性別,但我能感覺到,那是一個女兒。
是個女兒,那是一個女兒,他和她之間的女兒。
仿佛一陣狂風席卷而來,讓周圍的一切瞬間變冷,而他的心,也異常冷了起來。是啊,隻要一想到那個女人,他就會是這樣,人應該趨利避害,汪梓晗是利,沐宣妤是害,不僅是心在做出選擇,連環境都一樣。
一個好好的話題,也能被那個女人給毀掉。
那彩超上不大的一點,就像一粒種子,種在了他的心裏,在這麼多年後,變成了蒼天大樹,他知道,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兒。
☆、第三十一頁
江承洲躺回沐宣妤身邊時,她正在熟睡,似乎睡得香甜。他看著她熟睡的模樣,想到自己剛才因她而產生的不爽的同時,她卻睡得如此舒坦一時間竟然有股兒莫名的不舒坦,他又惡意的用手捶了下床,床振動了一下,很遺憾,她並沒有醒來,這種不舒坦立即加劇,就像他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影響到她似的,好比那過去的七年裏,沒有他江承洲,她照常戀愛,照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