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芷容眼裏,小十七如同瘟疫,但想爬上小十七的床的女人,卻多不勝數,隔三岔五就有女人在他的床上候著,結果都是連他的手指頭都沒碰到,就被他一腳踹下床而告終。
最終芷容得出結論,小十七有賊心,但沒賊膽。
如果沒有賊心,當然不會一天到晚沒事,把“我上了你”掛在嘴上,如果有賊膽,就不會對送上門的姑娘,來一個踢一個,來一雙踢一雙。
所以說上‖她的事,不過是占占嘴上便宜,當不得真,芷容從此自動過漏無視。
二門裏的院落雖小,但出了側門,卻有碩大的一片山林。
這片山林才是死奴們平日正真學習練功的地方。
各個訓教官管轄的範圍規劃得很嚴格,沒得到特殊批準,絕不能越界進入其他訓教官的領地。
偷/窺之事,更是絕對不允許,一旦被現,當場處死。
夜華的訓練場在山林最深處,地勢也最為險惡。
或許,跟他的名字有關,他的訓練總是安排在夜間,他的解釋是,夜晚才是最鍛煉人的時候。
小十七已經跟了夜華一些日子,夜華專門為他製定了一套訓練方案。
那套方案照芷容看來,簡直就是魔鬼訓練,不把人折騰死不罷休的那種。
小十七平時吊兒郎當,對這套變態方案卻沒有半點異議,訓練時也從不叫一聲苦,咬牙硬撐,常常在眼看要撐不住的時候,卻奇跡般地挺了過來。
每次挺過來,他就達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一些日子下來,芷容對他的人品雖然不屑一顧,但對他的堅韌和頑強卻不能不另眼相看。
對小十七的表現,夜華從來不加以評價,臉上總是淡淡冷冷,但芷容能感覺到,他對小十七非常的滿意,也十分放心。
但小十七太強,太強的人就容易自我,甚至孤立。
或許正因為這樣,夜華才把她跟小十七綁成一堆,並不是想讓小十七幫她完成任務,進入下一道紅門,而是想用她來對小十七進行心理上的另一種訓練。
‘貼心’的老師
當然,同時以小十七為榜樣,讓她盡快適應他的變態訓練。
為了不影響小十七的訓練,她被夜華帶到更深的山林中。
雖然她以前學過些手腳功夫,根底不錯,但她這點皮毛,根本入不了夜華的眼,一切都得他從頭教起。
夜華不苟言笑,訓練她時,比平時所見更為苛刻嚴厲,甚至可以用不盡人情來形容。
芷容到這裏來,不是單純的學習,而是求生,所以無論夜華再怎麼苛刻,有時甚至是刁難,也都如小十七一樣,咬牙強忍,絕不示弱。
夜華近乎殘忍的訓練層出不窮,強度沒有因為她挺下來了,就有到此為止,而是越來越變態難以應付,每天都能榨幹她和小十七最後一絲力氣才肯罷休。
他們回到黑門,連鬥嘴的力氣都沒有。
她沒能象小十七一樣,得到一柄軟劍,而是一條三丈長的雪白紗綾,紗綾在月光下泛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淡淡光華。
紗綾盡頭係著一雙玲瓏可愛的小金鈴鐺,舞動紗棱,鈴鐺就會出悅耳的輕脆鈴聲,但這看似可愛的小金鈴鋒利的邊緣足以將牛皮割穿,割破人的喉嚨更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東西,芷容是非常喜歡的,特別是紗綾輕拭過肌膚,微微的涼,酥酥地癢,就象有生命的東西纏繞在她的臂間,令她愛不釋手。
但她不能想象,象夜華這樣牛高馬大的男人,舞動這條輕紗是什麼樣子,大眼忽閃,笑臉如花,雀躍地等著夜華親自示範。
這時的她,才表現出與她年紀相稱的天真活潑。
夜華冷看了她一會兒,這看似柔弱的丫頭,當真如野草一般適於生存,不知這對她而言,是福,還是禍,畢竟在這地方,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
芷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唯恐他又想出什麼怪點子來折磨自己,努力堆了一臉的笑,抖了抖手中白綾,討好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學?”
雖然她不認為手中紗綾比小十七的軟劍容易殺死鱷魚,但對夜華舞紗帶的樣子,卻更渴望看見。
夜華冷清的英俊麵龐,沒有任何表情,“現在
芷容激動地想撲上前,吊上他的脖子,對他說,“你太貼心了她當然隻有賊心,沒賊膽,絕對不敢去吊夜華的脖子。
夜華從懷裏抽出一本武學書冊,丟了給她,“以後,每天抽兩個時辰練習,一個月後,我會檢查你練得如何
芷容滿腔的熱情,很快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化成烏有。
愣了,“你是說,讓我自己跟書練?”
夜華看向她手中書冊,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那還能如何?”
芷容將手中疊得整整齊齊的紗綾托高,“你不是說,親自教我們?”
夜華淡道:“我說親自訓練你們,沒說樣樣都要親自教你
芷容急了,“這東西很不好操作,光憑一本書,我怎麼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