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噩運降臨到自己頭上。

蛇夫療傷需要安靜,所以蛇夫在二門裏養傷的日子,取消了剿殺鱷魚的訓練,

二門裏的死奴除了回黑門休息,剩餘的時間,都遠離院落,潛在後山訓練,芷容也不例外。

芷容為了早些掌控鳳雪綾,在每天訓練結束過後,還會接著練上兩個時辰的鳳雪綾,回到二門院落的時間更少,能撞上蛇夫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月茹初時,擔心芷容在二門外走動,遇上出來透氣的蛇夫。

每天在蛇夫隔壁屋窗裏守著,轉眼十天過去,現芷容都不在院中走動,才漸漸放鬆。

一隻白鴿在頭頂飛過,月茹看見鴿腳上纏著的一圈印記,心髒猛地一跳,探頭出窗,不見有人在附近,提了采集藥物的竹籃,向二門外走去。

她調配香湯,需要一些特殊的草藥,在附近采藥不受約束。

這晚,芷容收好鳳雪綾,拖著疲備不堪的身子,從後山出來。

一道身影急躍過來,攔在她身前,神色慌亂,“你果然在這裏

芷容認得這個姑娘,就想爬上小十七的床,被小十七毫不客氣踹下床的那個姑娘,名叫冬萍。

自作孽不可活(一)

“有事?”這些日子,冬萍雖然仍不時會去纏小十七,但與芷容沒有任何來往,所以芷容對她也沒有太多印象。

冬萍跑得太急,喘著粗氣道:“你……你娘出事了

芷容怔了一下,“我娘出什麼事了?”經過分辨香料那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月茹是她的母親。

“昨天送來的兩個姑娘體質差了些,提前死去……蛇夫身邊出現空缺,竟對你娘……”

芷容腦子‘嗡’地一聲響。

按理,蛇夫不會傷害為它調配香湯的月茹,但這次蛇夫傷得不輕,神智不清,如果身邊出現空缺,這樣的事,也不一定做不出。

但紅門內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芷容雖然擔心母親,但對冬萍卻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她和小十七平時雖然吵嘴不斷,但蛇夫闖二門的那天,小十七拚著受傷地救她,卻是所有人看在眼裏。

紅門裏因為小十七,憎恨她的姑娘,實在不少,“你怎麼會知道?”

這裏的女子都盡可能地遠離蛇夫,怎麼還可能知道蛇夫房中之事。

“我回到黑門,見小十七還沒有回來,就出來尋他,想尋個機會與他單獨相處。結果在蛇夫的窗外看見他,看樣子很是著急。他見著我,忙叫我來尋你。說看見蛇夫卷了你娘進屋……不過蛇夫現在正在休息,但如果醒了,你娘的性命怕是難保。他在那兒盯著,讓你盡快過去,以二人之力設法在蛇夫沒醒之前,救出你母親……”

芷容對冬萍的話,根本不會相信,但出事的是她的母親,不管真假,她都得親眼看一看。

如果冬萍的話,是假,小十七自然不會在蛇夫門口。

當即不再停留,向蛇夫的臨時寢屋直奔而去。

到了蛇夫的寢屋門口,不見小十七,芷容正想轉身質問冬萍,突然看見門角邊反扣著一隻墨綠的繡花鞋,那隻鞋有些眼熟,心髒陡然一緊。

放輕腳步,避開虛掩的門,潛到牆根下,拾起那隻鞋子,果然是上次見母親所穿的繡鞋。

冬萍戰戰驚驚地貓著腰,蹲到芷容身後,焦急地四處亂看,小聲道:“怎麼不見小十七,該不會……”

芷容不見小十七,本有些起疑心。

但她拾得母親的鞋子,又見冬萍冒險跟過來,暗想怕是自己多心。

抬頭望了望頭頂緊閉的窗頁,裏頭安靜得沒有一點動靜。

冬萍突然指著門縫的方向,漂亮的臉蛋瞬間轉白,哆嗦著唇,低聲道:“你看

芷容隨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門縫中夾著一小塊撕裂的布料。

生死門裏,每一道門裏的服裝都是統一的,夾在門縫裏的布料和芷容身上所穿的一樣,可以斷定是從二門裏的死奴身上撕扯下來的。

這些天,送來服侍蛇夫的女子,都穿的是便於脫除的各色紗衣,與這種不易繃裂的粗布麵料天地之別。

二門裏的死奴,對這間寢屋避之不及,絕不可能走近。

冬萍忽地抓住她的手臂,驚恐道:“難道是小十七?”

自作孽不可活(二)

芷容打了個戰寒,再顧不得冬萍,閃身門外,小心地將麵前木門推開一條縫隙,往裏張望。

就在這時,突然後背被人猛地一推,身體撞開身前的門板,向前撲倒。

眼前巨大的黑影閃過,本能地向一側翻滾躲閃。

黑影正是在這裏養傷的蛇夫。

蛇夫一撲沒中,停了下來,虎視眈眈地歪頭看她,隨時準備進攻。

芷容強壓心頭慌亂,掃視四周,哪有母親和小十七的身影,而蛇夫身體平滑,也不象才吞下了人的模樣。

眼角餘光,見正緩緩關攏的門縫中,冬萍得意的笑臉。

芷容咬了咬牙,仍然是太輕信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