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前,不曾有的刻骨痛楚。

他不知這痛是因為小十七,還是為了三弟。

被迫當燈泡(一)

夜華垂下眼瞼,掩去眼底深處掠過的一抹痛意,視線落在芷容受傷的手臂,“要緊嗎?”

芷容輕搖了搖頭,“皮外傷

夜華略一點頭,抱著昏迷過去的丹紅向前走去。

芷容才見著夜華,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忙跟了上去。

隻走出幾步,丹紅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發現將她抱在懷中的竟是心心念念的人。

夜華見她醒了,便要將她放下。

丹紅拽緊了夜華的衣襟,大眼一眨,滑下兩行淚,聲音輕顫,“別

自從清的事以後,何時見過她這般柔弱。

夜華欲鬆開的手臂,重新穩住,仍抱了她前行。

芷容瞧著這一暮,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不該打攪他們二人的世界,停了下來。

夜華隨著芷容一同停下腳步,轉身過來,見芷容正向反方向挪著步子,濃眉一沉。

芷容天不怕地不怕,對夜華卻是怕的,見他變臉,唬得即刻站定,不敢亂動。

夜華深看了她一眼,抱著丹紅向前走去。

芷容擰著眉頭,猶豫著該不該跟上去。

夜華走得很慢,不見芷容跟上,回頭瞪來。

芷容輕咬了下唇,磨蹭著跟了上去,夜華才加快了步子。

芷容望著前麵高大筆挺的背影,心裏嘀咕,丹紅需要心愛的人安慰,而夜華正好是這麼個人。

此時正是他們二人,你情我噥,噥著噥著,就把事成了,或許就此成就了一雙美鴛鴦,丹紅也不會再有死心,夜華也不用再孤獨。

這時候,她在旁邊杵著叫什麼回事?

夜華好似能聽見她的心聲,回過頭來,冷瞪了她一眼。

芷容忙將嘴閉緊,生怕一不小心,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走快兩步,老實地跟在他身後。

夜華這才不再理睬她,健步如飛。

丹紅的住處頗為奢華,三套一的院子,又有老奴和侍女服侍。

夜華揮退下人,抱著丹紅徑直進了丹紅寢屋。

芷容跟在後頭,到了寢屋外間,就不再跟著,往一旁的凳子邊靠,既然不能走,老實呆在這兒侯著總是可以,也不必到裏頭礙眼。

哪知剛剛轉了方向,夜華又冷冷地瞪了過來,“跟來

芷容對慣了夜華的冷,聽著這聲音,仍打了個寒戰,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夜華如此著惱。

掃了眼夜華懷中丹紅,後者已經哭得軟得沒了骨頭,完全地依在夜華結實的胸脯上。

芷容心裏疙疙瘩瘩,更覺得此時此刻,她不該呆在這裏。

但再次對上夜華冷若眼霜的眼,暗吸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挨了過去。

她不知,她每一次猶豫後退,夜華心裏就添上一層堵。

這丫頭難道當真對他沒有半點情意,就這麼想,將他和丹紅湊在一塊?

夜華將丹紅放上床榻,丹紅微顫的手死拽著他的衣襟不放,象是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小十七終於因為她沒了性命,丹紅再無顏活在這世上。

這些年來,清在丹紅的心中漸漸淡去,她對夜華並不敢奢望,但他終是她在這世上唯的執念,這懷抱是她渴望已久的,隻望在死前能在他懷中呆上一會兒。

被迫當燈泡(二)

從這世上離開的那會兒,能帶著他的溫暖。

饒是夜華性子再冷,再不近女色,這會兒,也不忍心將如同將盡的燈芯的丹紅從懷裏丟開。

微鎖著眉心,由著丹紅依在他胸`前,在榻邊坐下,抬眼向芷容看去。

芷容自然不會懷疑夜華有讓人觀賞曖昧地喜好,但此時此情,更別扭過看蛇侯在床上與美女膩歪,恨不得隱去身形,垂著眼,唯恐餘光瞟到榻上相擁的二人,眼觀鼻,鼻觀心,左腳尖踩著右腳尖,巴望著夜華早些把話交待了,能早些離開。

夜華瞧著芷容不自在的樣子,濃眉越蹙越緊,再想著三弟的話,心下越發黯然。

丹紅見夜華令芷容跟隨,知道夜華不願與她更多的親近,朝芷容看去,後者是一派順服乖巧。

心想,芷容這副模樣恐怕要惹得夜華不開心。

果然見夜華睨著芷容的眸子攏上一層慍意,心底一片悵然,他果然是在意芷容這個小姑娘的。

夜華越是看芷容,芷容心裏越是別扭,抱著個需要安慰的美人,卻一聲不出的瞪著她,叫什麼事?

芷容不知道夜華與平陽王的關係,橫思豎想,自己唯一的錯漏就是沒把小十七看好,但小十七那性子,是她看得住的嗎?

小十七出事,他們會難受,難道她就不會嗎?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惱火,抬眼起來,迎著夜華冰冷的目光,瞪了回去。

夜華愕了一下,暗歎了口氣,她對過去什麼也不記得,又是這般環境,活著已是不易,還能對她強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