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弄權的人?
還是根本就是能直接弄權的人?
王衝並不知道那水是送給誰,隻知道對方許他辦了這事回來,定給他一個好官職。
他為了一步登天,挺而走險,取了水回來,哪知果然一去蛇國就染上合歡林的毒,幸好隻要水不斷,那毒對他沒有絲毫損害。
回來後,對方果然守信用,他竟成了新科狀元,當真是一步登了天。
但他知道,做新科狀元是皇上的一句話,革去官職也是皇上的一句話,他在朝中沒有根基,仍是坐不住,所以才設法巴結靖國公。
好在靖國公念他父親的舊情,沒費太大的功夫,就和靖國公搭上了線。
這會兒見芷容反對婚事,要毀了他事先設計好的前程,急情之下隻想著怎麼逼迫芷容就犯,一時間竟忘了讓他去取水的人曾說過,取水之事絕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在這兒指證芷容就是九九,不等於告訴芷容,他去過蛇國。
芷容身為蛇國一流的鬼殺,對前往蛇國的外來人,不會不清楚,很容易猜到他就是前往蛇國打泉水的人。
被芷容一口道出取水的事,頓時想起讓他去取水的人說過,這件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到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臉色瞬間變白,聲音有些結巴,“九九,你……你胡說什麼?我哪有取……取什麼水?”
芷容冷笑,不接著說下去,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她可不想把王衝逼急了,弄得魚死網破。
“容兒
芷容回頭,見月茹由四個丫頭擁著繞過花樹,快步走來。
臉上立刻堆上笑,撲向來人,抱了月茹的胳膊,嬌聲喚了聲,“娘
王衝驚了一下,忙轉身恭敬站好,“小侄給伯母請安
月茹淡淡地瞟了王衝一眼,“你就是王衝?”
王衝道:“小侄正是王衝
月茹略一額首,神色冷淡。
看模樣,月茹已經聽見了王衝剛才叫出的那聲“九九”。
王衝心裏一咯噔,拿不準茹夫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芷容就是蛇國的鬼殺九九。
起了殺心
如果知道,對靖國公夫婦來說,絕對是不可說的秘密,除非芷容是假冒產品,否則他剛才那聲‘九九’落在茹夫人耳中,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心裏七上八下,拿眼偷看芷容和茹夫人的神色。
芷容鬆了口氣,以母親的聰明,就憑著王衝的那聲‘九九’,已經不用她再做解釋,母親也會設法打消父親的念頭,笑嘻嘻地道:“城南的一字號金鋪才進了一批首飾,聽說有一對釵子是由齊昱大師親手打造。女兒想去看看,如果當真好,女兒想買來送給娘
月茹笑著輕撫芷容耳邊發束,“難得你有這片孝心,去吧,到了外頭別到處惹事
“女兒隻是出去逛逛,哪能就惹事了芷容又在月茹身上膩了一陣,才飛跑著去了。
等繞過花籬,才停了下來,臉上小女兒形態一掃而空,透過花叢縫隙看向王衝,目光冰寒刺骨。
王衝臉上透著驚奇和困惑,他實在沒辦法將方才一派小女兒形容的芷容和冷漠殺手九九看作一人,但在蛇國看見九九時,那張驚豔的麵容讓任何男子見了,都不會忘記,而那張臉和芷容一般無二。
這麼絕色的女子已經是世間難見,他不相信還能有兩張這樣一模一樣的麵容。
月茹看著望著芷容離去的方向愣愣出神的王衝,眼底閃過一抹寒意,輕咳了一聲。
王衝驀然回神,回頭見月茹神色間越加冷漠,心裏更沒了底,尋了個借口,辭了月茹,匆匆離開,他必須和芷容再談談,絕對不能讓她把剛才的那些話傳了出去。
沒走出幾步,卻見一個體態欣長的男子,手中握著個書卷站在道旁。
見他走來,抬臉過來,合攏手中書卷,一雙眼如同月華一般清雅溫潤。
風吹衣袂,幹淨得一塵不沾的雪白衫袍,更襯得他發如墨染,麵如脂玉。
相貌明明不多出眾,卻讓他人自慚其色。
王衝看得眼熱,心裏也直突突,靖國公府裏突然出現這麼一號人物,也難怪芷容那丫頭不將他看在眼裏。
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芷容把他去過蛇國取水的事揚出來,狠狠地看了那白衣男子幾眼,快步向芷容離去的去向,急追下去。
肖華望著王衝走遠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溫文無害的淺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冰寒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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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望著賭桌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聽著人群中傳出的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那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心跳不由地加快,唇微微抿起……
撥開人群,擠到桌旁,看向前方手搖骰子,吆喝著眾人下注的美豔女子,深吸了口氣。
果然是丹紅。
將一錠銀子拋到桌上,脆生生地道:“我開大
丹紅美目瞟來,有一瞬地愣神,繼而轉開眼,繼續招呼著眾人下注,媚笑道:“馬上要開了,還有人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