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事一臉迷惑,趕緊跟了上去,“王衝一死,,這條線可就斷了

肖華又‘嗯’了一聲,神色淡然,完全看不出他是怎麼想的。

又一個短命的

陸管事更急了,“可是……那件事……”

肖華若無其事地坐到書案後,翻看今天進出府的物件對牌,“另尋辦法就是

陸管事一張臉苦得能擰出汁來,一邊轉身外走,一邊小聲嘀咕,“王衝一死,之前所做,全泡了湯。另尋辦法,說得容易,哪裏尋去?”

肖華對陸管事的報怨渾不在意,神色間卻慢慢凝重。

這兩年來,他挖空心思,辛辛苦苦才尋到王衝這條線,王衝一死,他這兩年的辛苦確實就泡了湯。

但王衝認出了芷容,就算他不動手,芷容也會動手。

芷容剛剛回到燕京,功夫又沒能恢複,由她動手,太過危險。

肖華眉頭深蹙。

王衝背後涉及的秘密太大,芷容一但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被有心人揪到線頭,順藤摸瓜,

被人查出什麼,她性命難保。

雖然他可以保她,但世間哪有萬全之事。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他不能讓她涉這個險。

肖華望向窗外,現在要注意的是靖國公的反應。

靖國公以前打仗,曾經頭部受過傷,一到變天氣,頭就有些聊聊作痛,隻能用針炙止痛。

這會兒,正紮了一腦袋的銀針,聽完管家稟報,愣了一下,“什麼,王衝死了?”

管家戰戰兢兢,“剛收到的消息,死了……”

靖國公的頭頓時更痛,“怎麼死的?”

管家道:“說是欠了人家一千兩銀子跑了路,今天在堵場門口被人家撞上了,人家氣不過,打了他幾下,就死了……”

靖國公怒不可遏,用力推開太醫,猛地跳起來,滿頭的銀針根根亂搖,饒是他在刀尖上滾過來,大小傷受過無數,也痛得哎喲一聲。

太醫嚇得趕緊上前,看著亂晃的一堆針,也不知該扶哪根,急得一頭汗,亂叫道:“國公息怒,身體要緊……”

靖國公的頭痛是痛,但得知道才選中的準女婿不明不白的死了,哪有心思理會頭上的痛,一把又把太醫推開,一對眼珠子幾乎瞪出眼眶,指了管家,罵道:“放屁,王衝能差人一千兩銀子?”

管家有些委屈,他是原話搬回來,沒有摻一點水分,更沒誇大,怎麼就成了放屁了?“外頭是這麼傳話的,聽說……”管家把話頭打住,抬頭偷看了一眼靖國公的臉色,後者臉上烏雲滾滾,到嘴邊的話就沒敢往下說。

“聽說什麼?有屁快放,別吞吞吐吐的靖國公剛剛還在高興找了個合意的上門女婿,轉眼被人宰了,正在氣頭上,見管家畏畏縮縮,完全沒有平時的幹練,愣頭愣腦,活脫脫一頭呆鵝,更是來氣。

管家被靖國公的大嗓子震得一哆嗦,忙道:“說二小姐在場看著呢

靖國公又是一愣,這下可真是糟糕了,先前給她找了個短命的,人品不好,現在這個又是短命的,還是因為欠賭債被人打死的,芷容肯定又要認定王衝人品有問題了。

左一個人品不好加短命,右一個人品不好加短命,她還不把他這個老子怨死?

跑路為妙

再往她娘那兒把狀一告,他更不用指望上床睡覺了,光想想耳朵就開始發燙,仿佛這會兒就在被夫人揪著耳朵擰出臥房。

呼地一下跳下腳榻,一邊係著腰帶,一邊急步往外走,“備馬

太醫望著靖國公頭頂的那堆銀針,急得搓手,“國公……針……針……”

靖國公正在氣頭上,早三步並兩步地出了書房,對太醫的蚊子大點的聲音,完全沒有聽見。

追到房門口的管家回頭罵道:“還針……針個屁啊,還不趕緊跟著

太醫這才回過神來,慌手慌腳地收拾了藥箱,追了出去。

靖國公帶著親兵趕到堵坊,不見芷容的人影,隻得一群官差裝模作樣地盤查堵場夥計。

靖國公跳下馬,拋起蓋在街心屍體上的麻布,果然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王衝,氣得額角青筋直跳。

揪著堵坊的掌櫃問話,得知打人的人一個沒抓到,更加怒不可遏,認定在堵坊門口打死的人,堵坊脫不了關係,抓不到人,一定是堵坊包庇凶手。

威脅說如果掌櫃不交人,就砸了他的堵坊。

掌櫃的有苦難言,最後眼巴巴地看著好好的一個堵場被靖國公的親兵砸得稀爛。

新科狀元被打死的事,很快傳到宮裏,案子很快交到刑部,由刑部負責調查。

靖國公折騰了半天,硬是沒能找到一個凶手,刑部的人又來了,隻得怒氣衝衝地返回靖國公府。

他怕芷容找夫人告狀,一進門就問芷容地去向。

管家心想,我跟你一塊出府進府,哪知道二小姐這會兒在哪兒?

不過靖國公在氣頭上,這話,他可不敢說,把嘴閉得緊緊的,不敢開口。

下人匆匆上前,吞吞吐吐地道:“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