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免得把他嚇得不敢娶芷容了。

結了這門親,對夫人也能有所交待,就用不著出去躲風頭了。

猛地一拍馮將軍的肩膀,“小子,去選個好日子,我家芷容給你了

馮將軍怔了,沒想到靖國公答應得這麼爽快,等回過神來,笑爛了一張臉,騰地起身跪了下去,“嶽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靖國公心情大好,把王衝被打死的事,丟到了爪哇國,笑嘻嘻地受了這一拜。

把馮將軍扯了起來,一麵吩咐下人去給夫人報喜,一麵叫人準備酒菜。

拉著馮將軍的手,往府裏引,“我們好久沒一起喝過酒了,今天喝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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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華安靜地靠坐在一株梧桐樹下,手捧著一卷泛紅的書卷閱讀。

身後繁茂的翠綠樹叢更襯得他衣冠勝雪,眉目分明。

他聽見腳步聲,抬頭起來,那雙靜如止水的眼,黑得如同可以吞噬一切。

隻是淡淡看了在身前停下的芷容一眼,微微一笑,又自垂眸看自己的書。

“你沒什麼想問我?”芷容眉頭不經意地蹙了一下。

她昏迷的前一瞬,眼前是他衣襟上的回行圖案。

他能在那地方見到她,就算沒聽見她和丹紅的談話,也不可能不對她的做法有所懷疑。

肖華重新抬頭起來,“你想我問你什麼?”他撐著額頭,故作沉吟,“呃……你身體可大好了?”

她是他送回來的,他給她把過脈,她的身體情況,他再清楚不過,根本不需要問她。

這麼個看似正兒八經的一個人,也有這樣一麵,芷容低頭想笑,但心裏象壓著塊巨石,笑剛剛在唇角牽起,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肖華輕“嗯”了一聲,慢慢翻看書卷,好象芷容跟他說的隻是出去逛個街。

“你不問我要去哪裏?”

“蛇國他直接說出答案。

芷容輕吸了口氣,他果然聽見了她和丹紅的談話。

“你不會覺得奇怪?”

他兀然一笑,“差不多三年時間……三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沒什麼可奇怪的

“這些年年,我生活在蛇國芷容一雙秀目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的眼。

“為什麼要告訴我?”他眼裏閃過一抹詫異,夜華教了她三年,也照顧了她三年,聽說夜華死了,有良心的人都不會不顧不理,何況是她這種重情義的性子。

但身陷蛇國,淪為蛇國鬼殺與燕國為敵是她和茹夫人的死穴。

就算她已經認定,他就是四兒,也絕不會輕易說出。

身為平陽王,用盡了心思,卻得不到她一句真心話,而現在不過是披著他人麵皮的身份,什麼也不用做,隻是與她說幾句閑話,就能得她信任。

心下悵然,說不出的失落。

嘴比道士還毒

“因為……這府裏隻有你能幫我

肖華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輕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照顧母親

肖華低笑了一聲,“你難道不知道老夫人為什麼讓我打理府中事務?”

“會討老夫人歡心

“既然知道,你還讓我幫你?”

老夫人不喜歡夫人是眾所周知道,他既然討得老夫人歡心,又怎麼會幫著夫人來惹老夫人不悅?

“我相信你會這麼做,也能兩全芷容語氣肯定,沒有絲毫猶豫,深看了肖華一眼,轉身離開。

肖華能以一個外人的身份掌管著府中大小事務,哪怕是進出的錢物,也要經他的手,足可以見他在府中的地位和能力。

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落入蛇國,成為鬼殺的影子。

雖然不記得過去的事,但在蛇國時,他處處維護她。

她相信,他現在同樣不會對她的事不理不顧。

明裏又有父親看顧,暗裏以他的本事,護著母親,為母親周旋,防著那些背著父親的陰風暗雨,母親應該可以平安等著她回來。

如果她還能回來的話……

身後傳來肖華低啞的聲音,“你為什麼認定我會幫你?”

芷容停了停,不回頭,目視著觀月樓的方向,“因為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卻記得你叫肖華

他們過去如果沒有極深的情義,她為什麼誰也不記得,單單記得他,而他又如何會為她開啟封了十幾年的雪梅茶。

在蛇國時,他又為什麼會不顧一切地激她活下去。

對她如果沒有情義,如何會在王衝死後,在那巷子裏尋到她,而且能從丹紅手下弄她回府?

他撞見了丹紅的秘密,丹紅沒理由不殺他滅口。

丹紅不但沒殺他,反而任他帶了她回來,隻可能是他與丹紅做下了什麼交易,許了丹紅最想要的。

是什麼,他不說,她不想問,起碼現在不想問。

因為她不想在去尋到夜華之前,亂了心,生出更多地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