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會走小路秘密進京。

隻要解決了那個鬼殺,他們無憑無證,也就尋不了小十七的麻煩。

而他們綁架了小十七一次,小十七反而可以借這件事打擊對他不利的人。

燕皇為了顏麵,自會千方百設保護身為晉國太子的小十七。

那麼就算有人想利用小十七來打擊平陽王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惹禍上身。

殺了那個人,不但讓小十七解了困境,也給平陽王去了大麻煩。

山野的風很大,她迎著風,嘴角露出一抹悵然笑意,風吹開她鬢邊長發,灌入頸中,涼颼颼地直透心底深處。

趕著去殺人滅口,固然是為了小十七,但問心深處,又何嚐不是為了她希望成為過往過客,卻又無法放開的平陽王。

芷容深吸了口氣,隨欲而安吧,他何時能在心裏淡去,就由著他淡去,淡不去,也就這麼擱在心底深處。

恍恍惚惚間,腦海中又浮現出肖華安靜溫和的身影,兩個酷似的身影漸漸融合,她不知道是因為失憶前與肖華的情意,才會對平陽王生出那不該有的情愫,還是因為放不開平陽王的前世,而讓她這一世與肖華親近。

轉念又想,等殺了蛇國鬼殺,再去蛇國,此去凶多吉少,生死難料,何必還去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慢慢將唇抿緊,強迫自己不再去胡.

林中,夜華躍上急駛而來的馬車,氣淡神宜地在趕車人身邊坐下。

趕車人微微抬頭,寬大的鬥笠帽沿下露出一張俊儒清秀的麵龐。

正是化身肖華的平陽王。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無需言語,就能心明意會。

肖華的視線回落,眸子一沉。

見他衣襟微微淩亂,眉心微微蹙起。

夜華雖然還是少年郎時就帶兵打仗,但他終究是個皇子,隨時保持著衣冠整潔的習慣。

以他的身手,殺那幾個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絕不可能亂了衣襟。

夜華隨他的視線低頭,微微一怔,飛快地伸手入懷,麵色即時一變。

二人交換了個眼色,一同飛身下車,向夜華前來的方向急奔而去。

出了林子,夜華直躍到被翻轉身的禿鷹麵前,蹲身下去,看向禿鷹被扳開的手指,掌心中仍留著被青瓷小瓶上的花紋鉻出來的痕跡,猛地抬頭,向燕京方向看去。

前頭黃土路上隻得隨風翻卷的落葉。

正查看禿鷹死屍的平陽王回身起來,“怎麼?”

夜華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何種滋味,“芷容來過

殺人現場,除了禿鷹被人動人,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禿鷹隻是被翻了個身,衣衫整齊,沒有被人搜過的痕跡,隻有這隻手的手指被人扳開,取走青瓷小瓶,可見來人對禿鷹十分熟悉。

小十七失憶,那麼剩下的隻有芷容。

小十七已經失去記憶,不會有這樣的舉動,那麼也就隻剩下芷容了。

芷容已經離開蛇國,他一個大男人,根本不需要再帶這樣的特製金創藥在身上。

但他每到夜深孤寂的時候,看著這個青瓷小瓶,仿佛覺得她就在附近,那些孤獨夜也就不那麼難熬。

於是這青瓷小瓶就一直帶在身上。

他令丹紅告訴芷容,他死了。

千算萬算,沒想到會在這個小瓶子上出了岔子。

任他再怎麼瞞,憑著這一支青瓷小瓶,芷容也會猜到他活著,終究是瞞不過她。

兄弟私心

禿鷹掌中的圖案鉻印,平陽王認得,芷容懷裏揣著的一個青瓷小瓶,上麵就是這樣的圖案。

是肖華給芷容報的信,引芷容前來,肖華當然知道她會來。

默默地取出短刀,劃去禿鷹掌中鉻紋,輕道:”走吧

夜華暗歎了口氣,與平陽王一起離開。

二人重坐上馬車,平陽王將馬鞭一揮,在空中發出'叭'地一聲脆響,馬車卷塵駛出樹林,上了官道,卷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