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命,是極忠誠的,以後太子上位,我爹也是要忠心於太子的。我爹雖忠,也是一個凡人,有七情六欲。我爹除了忠心,最愛最在意的是什麼,太子想必也是了解的
太子後背冷汗涔涔,若說靖國公有愛的話,那麼就隻愛他的元配夫人茹夫人,以及和茹夫人所生的女兒芷容。
但他身為儲君,也不能被芷容幾句話,就說得怕了,道:“如果靖國公知道自己的女兒是蛇國的九九,隻怕會是另一番想法
芷容哪能聽不出他話中之意,他的意思是,如果她是靖國公真正的女兒芷容,自然沒有問題,但如果不是,靖國公豈能還會顧惜她?
笑睨了他一眼,“我的功夫是自小跟我爹學的,我是不是真正的芷容,我爹怎麼會分不出來?一個人失蹤幾年,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就算淪落到蛇國,成為鬼殺九九,又有何稀奇?”
太子怔了一下,怎麼沒想到這一差?
心裏正亂著,又聽芷容道:“再說九九所殺之人均是與平陽王扯上關係的。以我爹和平陽王的關係,他又豈能心疼平陽王身邊的人?”
太子慢慢皺了眉,是啊,九九處處與平陽王為難,隻怕靖國公暗暗偷笑,巴不得平陽王那邊多死幾個人,讓朝庭對他再多些不滿。
而芷容這話,雖然沒直接指著鼻子說:“我就是蛇國鬼殺九九但話中之意,也差不多了。
她敢這麼坦白,自然是有持無恐。
這樣一來,太子心裏反而沒了底,更不敢輕舉枉動。
慣來是護短
芷容輕歎了口氣,“我爹慣來是護短的,太子這話傳到我爹耳中,太子覺得我爹會怎麼?雖然我爹是忠於皇上的,或許會忍痛割愛。但試問太子,如果有人迫你割身上的肉,太子對那人還會不會心裏不存絲毫芥蒂?另外聽說平陽王這一世隻承認過這一個女子,如果這個女子因某人噪舌而死在我爹手上,太子認為平陽王又會如何?”
一席話說得太子出不得聲。
後頭傳來馮婉兒聲音,“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芷容暗歎,今天真是白虎星當道,不宜出門。
一堆下人神色慌張地追著馮婉兒向這邊跑來。
太子瞅了芷容一眼,臉色一變,道:“我會叫人送芷容姑娘回皇後娘娘那兒說罷匆匆迎著馮婉兒而去。
馮婉兒明明見太子和一個女人說話,正想看看那女人是何方神聖,結果被太子直接截了下來。
太子擋住馮婉兒的視線,狠狠地瞪了追在馮婉兒身後的下人一眼,下人們害怕得臉色發白,緊埋著頭,不敢看他們主人一眼。
馮婉兒伸頭向芷容背影望去,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風流之態,“那是誰啊?”
太子拽著她往來路走,“是靖國公家的二小姐
“芷容?”馮婉兒兩眼發亮。
“嗯太子拽著她走得更快。
芷容嘴角慢慢翹起,太子怕得罪靖國公,失去助力,唯恐馮婉兒見著她,把她給捅了出來。
她擔心母親,不等宮女來引,向皇後娘娘處急走。
到皇後寢宮門口,守在門口的宮女見著芷容,上前將她攔住,“娘娘在休息,娘娘吩咐過,見著姑娘,讓奴婢領姑娘去暫且休息
芷容飛快地掃了眼緊閉的房門,門口除了剛才皇後娘娘身邊的人,還多了幾個人,“我娘呢?”
宮女神色有些古怪,“茹夫人也下去休息了
芷容又掃了眼方才不曾見過的那幾人,一抹不安在芷容心頭掠過。
剛剛轉身,聽見屋裏瓷器落地的一聲脆響,接著是女子壓抑著的一聲低咽聲,那聲音正是月娘的聲音。
芷容臉色陡然大變,直躍上台階。
門口守著的太監媽子上來相攔,一個個被芷容摔跌出去。
手裏捧著把拂掃的老太監,沉下臉,喝道:“大膽……”
芷容不等他說完後文,已經將他推了開去,一腳踹開房門。
皇後正坐在外間,接過宮女遞上來的茶水,見門被人踹開,芷容寒著臉邁步進來,往往一怔,怒道:“放肆
芷容如果不是耳力過人,將剛才聲音聽得明明白白,也不敢如此造次。
但母親是皇後請進宮的,如果母親在宮裏受了欺負,她又豈能任由皇後為所欲為?
不理皇後,徑直向裏間奔去。
芷容在外頭的惡名,皇後早有耳聞,但沒想到她進了宮,還敢如此大膽妄為,怒不或遏,喝道:“還不趕緊給我攔下來
服侍在她身邊的宮女一擁而上,但這些女子在這時服侍皇後日常起居,離了這裏,還另有小丫頭服侍她們,手無縛雞之力,哪裏能拉得住芷容,還沒碰到芷容的一片衣角,已經被她拋翻在地。
閹了狗賊
皇後怒道:“大膽刁民,這裏豈是你撒野的地方,來人,把這刁民給我拿下……”
門外頭跌在地上的老太監,聽見皇後叫來人拿芷容,嚇得臉色一變,顧不得身上痛,爬進門檻,急道:“娘娘,叫不得人
皇後懵了一下,赫然反應過來,除了這幾個心腹,這宮裏遍布靖國公的人,一但叫了護衛前來,這裏的事不用一柱香時間,就能傳到靖國公耳裏,那可真要天下大亂了。